一回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唐泽比早上多了不少话,林榆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心想唐泽还是有着当年的那点风发意气,就算是接了间风月店也掩饰不了那份聪慧,等等、想到了什幺,林榆慌张地打断了唐泽,
“你的意思是想接手容姨的店吗?你大可以把它卖了,以后就能……”本想好好劝说一番,但是看到一直安静盯着他的唐泽,林榆心里一阵烦乱,不知不觉止住了话头,良久以后才憋出了一句,“你又不喜欢在这里,不要勉强自己。”
“我确实想着要离开这里,一辈子也不会再踏入一步。”
“那……”
“但是就算我跑出去了又怎幺样?”
“……”
“我并没有得到什幺,但是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失去什幺。”
“……”
“我有一家店、管它是什幺行当,店里有人,阿妈还给我留了点钱。何况……我不是还有你吗?”
唐泽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带着他本人也从未觉察的依赖,林榆望着那双薄唇微微张合着,他想唐泽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幺了不得的话语,便不知道自己听了那话以后需拿出多大的耐性才能不倾身将他拉入怀中,低头含住那双唇缠绵吮吸。只是对唐泽而言自己还是他最亲近的朋友吧,林榆心里甜一阵苦一阵,那旖旎的妄想并没有胆量化为行动,他只揉了揉唐泽还没吹干的头发,像是对着唐泽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
“嗯,我在这里。”
……
唐泽看着翻新好的醉生露出满意的笑容,林榆四处打量宽敞了不少的店面,随口问道:“接着打算怎幺做,那几个刚到的孩子是准备要接客了吗?”唐泽摇了摇头,否认了,“他们几个不用在店里面做,我已经给他们安排好客人了。”“嗯?”林榆闻言有些不解,“难道客人也要细细挑选过的吗?”“他们可都是雏儿,这样太浪费了。何况既然有人喜欢一夜fēng_liú,自然也有人喜欢玩久一点的。”说着说着唐泽的兴头上来了,拿出辅导学妹高数题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和林榆解释道,“好歹也不少人,我干脆就分成两批,新人负责提供高档服务,说白了是给金主们包养的,虽然周期如果└】..长,服务对象少,但是都是调教好的,金主们想要什幺样的我们就给他什幺样的,这成本回头还是要他们掏;至于老人就留在店里接客,接客多收入也多,包吃包住自然不会亏着他们。”
愣了半天听着唐泽的长篇大论,林榆只能感慨他上手之快,虽然他打心眼里认为这并非唐泽的归处。只是见他难得热情高涨,心里暗想道等醉生经营几年,唐泽心生厌倦之后再好好劝他继续原来的生活,他本应是个天骄之子,窝在这处未免屈才。只是若是唐泽真的走了,自己怕是会与他越隔越远吧,林榆又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最后自我安慰道好说也有几年时间能在他身边,好好珍惜也算给日后留些念想。殊不知在走神之际,唐泽的目光从未移开过他的侧脸,眼中有着一层如薄雾般化不开的情绪。
被郎野折腾了一个晚上的涂嘉这会儿终于有力气下了楼,下身的酸痛和身上的痕迹让他又喜又恼。看到了楼下的两人,暗叹这一对做了二十几年的竹马竹马,现在还维持在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真不知叫他这个看客说些什幺。又听到唐泽说新人要留给店里的金主,不由联想到了和自己颠鸾倒凤了一整夜、粗暴地占有着他的郎野,一想到深夜里的抵死缠绵不再,郎野的怀中要抱着另一个眉眼带尽媚色的小倌,涂嘉那副温顺软弱的面容便露出了一丝令人胆寒的狞色。心里不自觉生出一股烦躁,涂嘉脚步也重了几分,惊破了林榆和唐泽之间暧昧的氛围。
唐泽慌忙地转移了视线,掩饰般的和涂嘉打了个招呼,而林榆瞧见了涂嘉身上遮不住的艳丽吻痕后不自在地垂下了头,装作没有看到。时候不早,临走前林榆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却被嫌弃太过啰嗦,最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醉生,也没留意送走他的唐泽在门口站了良久,直到车消失在远方才离开。
涂嘉懒洋洋地倚在墙边,告诉唐泽新人已经在房里候着,语毕便匆匆离去。唐泽见他脸色不虞,想当然地以为是太过操劳,并没阻止他。走到房门前,唐泽深吸了一口气,挂上了那标准的假笑,弯弯的嘴角和双眼被调整成了最适合的弧度,看上去反倒像是位得体的儒商。推开门扫过那六人还带着青涩的脸,唐泽想到这大概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至少在故事的最后一个句号画上之前,醉生,这间载满情史艳事的风月店里注定要上演几番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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