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妥当出来,换唐贯进去。他打开电视,钻进被子。床上很暖和,是对方留下的体温。
电视只有几个本地频道,没什么吸引人的节目。房间一角传来哗哗的水声,肖麟不禁好奇的偷瞄了一眼。
隔着热蒸汽,只能望见成年男子大概的轮廓。唐贯站在花洒下,背对着他打肥皂。他脸长得秀气,身材却很精壮,腰背肌肉线条分明,臀部紧窄,双腿修长,富有力量。肖麟感到心猿意马,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兔子!」唐贯突然大声喊他,「你要是想看我就随便看啊,我没意见。」
肖麟吓了一跳,还以为偷窥的事情曝光了,连忙假装看电视。后来想想,对方近视,又背对着他,应该没发现。
过了一会,水声停止,唐贯从浴室里出来。
「兔子,现在睡吗?」
肖麟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表,九点了,关掉电视,「睡吧。」
唐贯把灯熄了,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察觉到床沿一重,肖麟忽然紧张起来,正要往旁边躲,对方钻进被子,从背后给了他一个熊抱。
唐贯紧贴着他,两人之间只隔着薄薄的内衣。他满足的叹了口气,嘴唇压在肖麟耳边,「兔子、兔子、兔子……」急切的连着叫了三声,低沉而动情。
或许是刚洗完澡,对方身上的温度灼人。肖麟躺在他怀里,呼吸着他的气味,心跳得很不规则。寂静黑暗中,他仿佛能感受到,对方也和他一样,脉搏狂乱。谁都没说话,只是默然相拥,浅而短的鼻息互相交叠。
唐贯的双手在他身上抚摸,很轻柔,很小心,似乎只是在抚慰他,不带sè_qíng意味。肖麟的理智下达了拒绝的指令,身体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只能被动感受。他的默许给了对方鼓励。唐贯进一步靠拢,与他严丝合缝的贴近,腿缠住他,手上加大力度,撩开他的内衣。
当对方的手掌覆盖在他胸膛上时,肖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rǔ_jiān很敏感,一碰就硬了起来,连带yīn_jīng也跳了两下,撑开内裤。
「我们家兔子身材真好。」唐贯哑着嗓子说,在他的腹肌上按摩,把他压向自己。
肖麟感到对方硬热的yáng_jù抵着他的股间,脑子里一炸。再这样下去就没法收拾了,他猛地冷静下来,挣脱了对方的桎梏。
肖麟清清嗓子,呵斥,「别压着我,重死了,走开。」
「哦……」正在速度与激情的时候被他一吼,急刹车一脚踩到底,唐贯大失所望,依依不舍往旁边挪了点。
「腿。」肖麟提醒。
「知道啦……」唐贯把腿从他身上拿下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肖麟低头,见两顶帐篷在床上撑着,烦躁的侧过身体。唐贯在旁边,他不敢自慰,只有等它自己下去。他很纠结,脑子一团乱。一方面想,其实打一炮也没什么,他又不是纯情小男生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很清楚,他是精虫上脑了才会这么想,完事他肯定会为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悔。
徐立深特殊,那是因为他够坦白。第一次的时候,肖麟问,「我们是就上床,还是谈恋爱?」徐立深愣了一下,「就上床。」
肖麟现在不会问这种愣头愣脑的问题了,再说就算他问了,可想而知,以唐贯的性格,也不会干脆的回答他。就几天了,就能把这尊大神送走了,千万别节外生枝。
「兔,睡了吗?」唐贯问。
「睡了。」
「那你现在是讲梦话呀?」唐贯发笑,「我想听歌。」
「插耳机听。」
「我要听你唱。」唐贯翻了个身,指头戳了戳他的背,「兔子,唱个摇篮曲给我听吧?」
当他点歌台呀?
「我不想唱。」
「你不唱我就唱了。」唐贯说风就是雨,「两只兔子,两只兔子,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难听死了。
「好吧,我唱。」肖麟动动脑筋,「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唐贯傻瓜,唐贯傻瓜,唐贯傻瓜。」
片刻的沉默,唐贯叹气,「我说今天怎么这么爽快呢,编了个词调侃我来了。我傻,你比我更傻。」
肖麟不慌不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唐者傻。」
「那近你者呢?」
肖麟想了想,「近我者疯。」
「哦,我懂了!」唐贯突然激动起来,抓住他手,「兔子你是想说,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到天涯!」
肖麟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这个套路我给满分。」
「你别讨厌行不行?」唐贯躺平,「睡觉吧,明天还爬山呢。」他的手指滑进肖麟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一个错神,肖麟想起何善峰。过去他们也喜欢这样,手牵着手入睡。那感觉太过熟悉,太过伤人,肖麟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眼眶润湿。
他把手抽了出来,捏成拳头。
「兔……」唐贯好像还有话讲,刚开了个头,词穷了一般,就此打住。
第二天,吃过早饭,一群人整装待发。进入景区,恐龙指着华山山门,「西岳,你到家了。」
陈西岳假装要踹他,「你非要挨打是不是?」
他们没坐索道,沿着步游道,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刚下过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只有石阶被扫干净了,举目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