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们家族绝不能接受一个血脉不干不净的孽种。女人百般无奈,一口咬定孩子父亲是那个狼王亲自挑中的男人。得到这个答案,狼王喜不自禁,对待这个孙女更是犹如掌上明珠宠爱有加,而莫名其妙当了爹的男人碍于狼王威严,也不敢反驳,但两人婚事还是因孩子这一茬耽搁了下来。女人松了口气,以为这事终于可以过去,等到未来某一天,带着孩子与甘凛私奔便是。但女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坏在孩子身上。狼王家族所有人眼角下方都有颗泪痣,女人也有,她以为自己这个特征必然会传给自己的孩子,可这四个孩子没有哪一个有那颗象征身份的泪痣。这次再也瞒不住,狼王一怒之下,当着女人的面掐死了孩子们。”
“孩子们?”李默心中一寒,“全部?”
“还留了一个,就因为这个孩子,才害的甘凛全军覆灭,”天玠缓缓道,“还不如全部掐死,狼王狠就狠在此处,奸也奸在此处。在最后关头,他把女人和孩子放了出来,答应甘凛,只要他退兵,女人孩子都带走,而且从此以后都不追究他们。”
“最后狼王没有放过他们。”
“当然,狼王可没老糊涂到放虎归山。”天玠说完,长叹了口气。
“甘凛死后呢?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样了?”
“听说留在狼王家族中,后来到底怎样也无从得知,”天玠道,“不过因为他们两,甘凛的名声便极端化,一部分人认为他不顾大局儿女情长,很是唾弃,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他重情重义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不论甘凛究竟如何,大多数人都记住了他是第一个打碎狼王自认为高贵血统美梦的人。”
“那你呢,你觉得甘凛是什么样的人?”李默忍不住好奇问。
“他……”天玠本想说胸无大志,但转念想到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夫人突然问起这个人,心里突然飞速掠过一个极为大胆而又恐怖的可能,又快速地在心中默算了下时间,突然惊惧地拧过头看向他,颤着声问,“首领……首领该不是……”
李默笑道,“我也不知道,而且你刚刚所说都是道听途说,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他没有忘记当初在缪家时,李陶对待那个狼人将军的态度,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表达了甘凛是被人害死的。
说话间到达了目的地,天玠命人将李默放下,然后指向前方一个只看得到房顶的毡房,说,“首领命令我们候在此处,他就在那里。”
“我知道了。”李默敛起衣摆,快步向前走去。
他刚刚赶到毡房,突然听见里面一声哀嚎,下一刻,一个细眉细眼的狼人就以古怪的姿势飞了出来,面朝下重重跌在草地上。而毡房里李陶愤怒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滚!告诉那老头,休想我给他卖力!”
那狼人快速爬起来,本想说话,突然看见李默,怔忪了一刻,这个地方居然有人类出没,心中颇感意外,但在别人地盘,不敢妄为,收回视线后靠近毡房,低声下气地劝道,“大王可亲口说了,您若是不答应,下次过来的就是他的骠骑大军了,首领,恐怕您还不知道现今大王的骠骑将军是谁吧?”
“我没兴趣知道!你再不滚,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当板凳坐!”李陶大怒。
“好吧好吧,”狼人眯起眼睛笑道,“那我告辞了。不过首领啊,这位骠骑将军是大王新征收的人才,真的很厉害啊……”他话还没说完,又从毡房里飞出一块石头,正中他脑门。
狼人微微一笑,又朝毡房躬了躬腰,最后再看一眼李默,飞快地撤了。
他没走多久,李陶掀开门帘走出来,双眼因愤怒而通红,看着李默喊了声,“哥。”他早闻到气味了,也没多惊讶,只是低声问,“谁通知你的?”
“怎么回事?”李默抓住他紧攥成拳头的手,轻抚着让他放松,拉着他回到毡房。
“死老头想收编我,”李陶恨恨道,“还说什么让我代替骠骑大军攻打人类,他做梦!”
☆、51
当天晚上,李陶便告知大家已经拒绝向狼王归降,而为什么这么反常却只字不提,众人被勾得好奇心起,却不敢私自开口探寻,只能在心底默默纳闷。天玠虽然猜测出什么,但绝对不敢往外说。
时值暮秋,荒原一片枯黄。毡房中已经生了火,暖洋洋的。几个小兵掀帘走入,每人手里托着一大块烤肉,一一分发至几位元老面前的食案上。李陶盘里是一块牛肉,取自牛背部的柔嫩瘦肉。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切割起这块牛肉,避开牛骨,耐心将肉割成容易入口,大小均匀的丁状,割了满满一碟,然后把这叠牛肉和小刀一起推到李默面前。
狼人吃肉讲究的是大口撕扯不拘一格,越野性越美感,他这般作为,叫下首正准备狼吞虎咽的元老们互相对视一眼,闭了闭嘴吧,尴尬地把肉放回去了。李陶像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困惑,抓住牛骨一端,一边咬一边说,“我们如今是狼王的肉中刺,今天又拒绝了他,他绝对会派兵来攻打我们,极有可能是骠骑大军,你们谁知道骠骑大军?”
听得他此话,陈定“啊”的一声惊叫,一口肉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急得眼珠子快要爆出来,抓住身旁吴宓的手臂,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让他帮自己拍两下。
吴宓也被李陶的话惊住了,没能意会他的意思,举着肉成痴呆状。
八人中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