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不成,我看你外甥就只有当和尚的命了。”
“当和尚?哪里那么容易,现在的和尚还得专科以上文凭呢。”我小声的嘀咕,三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我是骗子,不该骂小刚哥哥没家教。
只是,我没想到,我这简单的一说,却是踩在了猫尾巴上,三姑蹦跶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开骂,“你是哪里来的,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你又有啥子本事,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正想还嘴,海忠叔比我还急,“有你这么当长辈的么,这样子说一个娃娃?”
“长辈?啥子长辈,我没得这样的亲戚,丢死人了,以为穿上龙袍就像太子了?”三姑轻蔑的瞟了我一眼,“也不晓得在哪里去偷的衣服,还李宁,就这穷酸样,看就晓得买不起。”
我身上的衣服,是舅舅和曾毅锋买的,不是偷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老汉儿,你还是开个腔,到底是给还是不给?”三姑又把矛头指向阿公,“我要的不多,只是我该得的那份,你们都可以拿钱给外人买房子,为啥子牛牛结婚你们都没有想到?做人不能太偏心了。”
“偏心?”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娘开口,“三妹儿,饭可以乱吃,话莫乱说,哪个偏心了?小刚就是这么带大的,我不嫌丢人,我没文化,不像有的人,本事那么大,也没教出一个多好的娃娃,隔三差五的被抓进派出所。”
大娘反唇相讥,拿牛牛哥总是惹祸说事,“小刚再怎么不好,也没有被抓进去过,更没有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连带着祖宗遭殃。”
三姑不以为意,根本不在乎,似乎已经习惯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管你怎么说,我今天是来要钱的,不是来吵架的。”
这都不是来吵架的?连着骂了好几个了,还不算吵架,难道非要闹得整栋楼的都跑来看热闹,这才算吵架。
“我就问一句话,给还是不给?”三姑看着阿公。
“没钱!”大伯想两个字把三姑打发掉。
“没钱?你哄哪个,没钱买啥子房子?”三姑声音高了好几度,“东城新区的房子那可不便宜,要真这么闹下去,我就喊牛牛到那里去结婚,反正不能便宜外人!”
三姑说的是上次我去的那个房子,的确需要不少的钱才能买下,加上屋里的装修,再怎么都要三十来万,一想到这个天文数字,我心里就冒冷汗,海忠叔要忙成什么样子,才能买下一套房子,所幸的是,我还没有这个需求,宁肯在小石村和他过一辈子。
只是,三姑说外人两字的时候,为什么要盯着我,什么叫便宜外人?
“你想得美!”大伯死死拉住不依不挠的大娘,“方美,亏你还有脸来闹,我要是你,就把嘴巴闭到啥子都不说。”
“我有啥子不敢的?”三姑一点都不在意所有人眼中的敌意,“我又不偷不抢,未必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犯法?”
“放开我,我今天就要好好跟他掰扯一下!”本来脾气老好的大娘是动了真火,挣脱开大伯的手,搬来一张凳子和三姑面对面的坐下,互相瞪眼。
“娘的龙凤镯是你拿走的,八十大寿你一分钱都没出,还把二舅舅那边的礼钱收了。”大娘一笔一笔的算账,“当初开农家乐用的是大家的钱不假,可你莫忘了,那笔钱有多少是爸和妈存下来的。”
“这些我不管,我只晓得是他们出的钱,你们两口子是在他们手里拿的钱。”三姑摆明是耍无赖,真不晓得她的脸厚点还是猪皮厚点。“龙凤镯子是妈给我的,你有意见就去问妈,少跟我来扯!”
阿婆连话都说不出,三姑这招玩得可真狠!
“牛牛把人打进医院,赔了三万,你是问小刚爸爸拿的钱,你自己一分都没出,年底分红的时候,有没有把这笔钱划出来?”
“牛牛爸想调动,跑关系的钱,还是爸给的,你承认不?”
三姑没正面回答大娘,反而是转个头说阿公的不是,“老汉儿,没想到你嘴巴还不小呢,把门的都没得么?”
海忠叔听了直摇头,我也为有这样的三姑丢人,简直比无赖还无赖,究竟她把身边的亲人当什么了,还有没有一丁点的分量,在她眼里,亲情到底算啥子?
“我承认那笔钱是老汉儿给的。”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三姑的狡诈,她说的是“给”,不是“借”,很明显一点还的意思都没有,既然这样,还有什么不能对家人说的,她有什么资格说阿公嘴上没个把门的,她又有什么立场这样说?
到底她是阿公的女儿,还是阿公是她儿子?
“前前后后你到底坑了好多钱,我们心里都有数,只是不想说而已,你可以不把我们当回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拿降瑞说事!”大娘很生气,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啥子降瑞,我不晓得,林秋眉是把他带走了的,他算啥子孙家的人?”
海忠叔紧紧抓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手里传来的关心和宽慰。
我只想说,今天出门没看日历,真不适宜出门,早晓得是这个样子,我宁肯带海忠叔去曾毅锋家,至少海忠叔不会因为我的事难过,他还可以高高兴兴的和曾毅锋干个不醉不归。
“连族谱上的名字都划掉了,就算他是真的,也不能纳入孙家范畴!”
“你给我闭嘴!”阿公发火,忍无可忍之下大发雷霆,“老三,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我还没死,你们闹啥子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