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很想问他,他算不算城里人,我们和他打交道,是不是也要留个心眼呢?
“谢谢老爷子的关心了,很可靠的,也不会很累。”
“具体是做啥子?”孙方才也插嘴问。
“物业公司当保安。”海忠叔实话实说,在他眼里,工作就是工作,凭自己的劳动和付出收获回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面对的是孙家。
“啥子?保安?你去当保安?”真想把拳头塞进孙世刚的嘴里,他不仅是一个大嘴巴,还长了一个大嘴巴,塞进我的拳头肯定不会吹灰之力。
保安怎么了,难道海忠叔连这个都做不了?还是做保安就低人一等?
“做啥子保安嘛!”虽然没有孙世刚那么的夸张,但还是对海忠叔找的工作多少有些不满意,“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得看业主的脸色,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投诉,说不定还要被扣工资。”
“孙叔叔,没得啥子大不了的,再说我也就会打石头,关键是城里没那么石头给我打,我一个石匠,除了力气啥都没有,更别说技术了。”海忠叔的话让我很心酸,以前我很小的时候,村里就有人提出带他出去打工,学一门技术,愿意用石头盖房子的人家越来越少,逐渐的砖头会取代石头,还不如早点出去学个技术。
正是因为我,海忠叔拒绝了,而跟着出去的那些人,的确是发了财,没过几年家里就修起了楼房,用的还是砖头。
“你去当保安,那降瑞哪个照顾?”幺叔比阿公直接,把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照顾呀。”海忠叔笑着回答。
“你不是要去当保安么,还怎么照顾降瑞,谁给他做饭,外面馆子的卫生怎么能让人放心,难不成还要他自己做?”幺叔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言语中还带有责怪的意思。
海忠是我的逆鳞,谁都不能冒犯他,尤其是孙家的人,更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又不是小娃娃,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把矛头指向孙方才,“|这些年来,我都是这么过的,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请不要大惊小怪的好吗,小户人家不都是这样过的么,哪里敢跟你们大户人家相比。”
“你是我们孙家的人,不是外人,晓得么?”幺叔对我的话有点生气,他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你身上流着孙家的血,就一辈子是孙家的人,啥子大户小户,都是一户,晓得么?”
都是一户?亏你还说得出来,海忠叔找个保安的工作你们都各种嫌弃看不上,现在居然还振振有词说一户人?
穷人是没有亲戚的,亲戚有的时候只是大户人家显摆的参照物,更何况还不算上亲戚!
“有啥子话就直接说吧,我不习惯你们说话的方式,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男人,说话干脆一点。”海忠叔肯定把孙方久的话放心里去了,“我没有忘记,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瑞宝是你们孙家的人。”
叔,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我好怕,好心疼,不知道为说你,我能接受自己仇视孙家,却不愿意看到海忠叔不待见孙家,难道潜意识里的我,还把自己当孙家的人么?
孙降瑞,醒醒吧,这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的。
“从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喜欢这个娃娃,也晓得他肯定不是一般家庭的娃娃,身上穿的衣服全是高档的布料,我没有想过要把他拴在自己的身边。”海忠叔的话,让我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怎么能够这样想,不想要我了么,要把我还给孙家么?
“我没有本事,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给不了他好的生活,苦了他也亏了他。”海忠叔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本的凤凰,落到我这个鸡窝里面,我只能尽我全力让他吃饱穿暖。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够了,叔,不要说了。”我打断海忠叔的话,从我和孙家再次有联系起,他心里就一直担心,有一天,我会回去,表面上不说,可我能够看得出来,上次去孙家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还专门出去买袜子的场景对我的刺激太大,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断了回孙家的念头。
孙家再好,已不是我的家。
“海忠,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阿公看了我一眼,尽是怜爱,可我不需要。
“老人家,你说就是,我听到的。”
“我想把降瑞接回去,我来照顾,我想你应该是能理解的,我也没多少活头了,就想好好的弥补一下他,尽一个当阿公的责任。”阿公说得很动情,甚至还把我爹扯了进来,“他爹走得早,跟着你长大,但始终还是孙家的人,孙家有责任抚养他。”
“孙叔,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曾毅锋见我的脸上没有一点愿意回去的意思,便替我说话,“降瑞也不小了,我觉得还是他拿主意好点,毕竟都是为他好。”
阿公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反驳曾毅锋,“他还是个娃娃,晓得个啥子,我看你是没成亲,没当老汉,一点都不晓得为人父母的心情,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娃娃吃苦?”
被阿公这么一呛,曾毅锋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海忠,你要是为降瑞好,就把降瑞还给孙家,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阿公从幺叔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袋子,“这里有三万块钱,是我们感谢你的,我晓得钱不多,希望你能收下。”
想用钱收买人么,三万块钱在孙家看来不多,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