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这道菜么,你又和叔公开小灶了?”
“怎么可能,下午你前脚刚走,你家公就过来了,路上堵车没赶上晚饭,专门给他做的。”吴老六解释给我听。
家公过来了?联系到早上孙世刚说的事,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有说什么么?”
吴老六没有回答,作了个嘘的动作,我晓得他是怕把傅致胜吵醒。
回到我的房间,吴老六靠着床坐下,“你家公这些年可真不容易,守着破破烂烂的房子过日子,就为着等你和你娘回家,哪里晓得你娘早就不在了。”
“你不也一样么。”
“我和你家公不一样。”看来家公和吴老六聊了不少,“要不今年过年,去孙家坳吧。”
吴老六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跳跃性也太大了点,根本不按常理办事,我还正琢磨他和家公哪里不一样呢,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了他的话,我陷入沉思,和家公接触的时间不长,我却很了解他的性格,他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他恨孙家,恨孙家把我和我娘的名字从族谱上删掉,很孙家的无情,却依然承认孙家这门亲戚,甚至还总找机会缓和我和孙家的关系。
“不去。”我晓得,家公一定是被当做了枪,来当说客的。
“又不是去孙家,去你家公那里,听他说房子重新修好了,宽敞明亮。”吴老六一步一步的引诱我,“家里的摆设全是按照以前来的,还专门给你留了间屋。”
“我不想去,六公,你莫说了,我想陪海忠叔。”我不可能离开海忠叔,除了我,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想起万家灯火,全家团圆的时刻,海忠叔孤零零一人灯下喝酒的画面,心就揪了起来。
在一起,不是有福同享,更重要的还是分享彼此的寂寞,孤单。
“你叔也去的。”
“啥子?”我诧异了,没想到家公的动作会这么快,居然还去找了海忠叔,我想此时,海忠叔肯定也晓得了腊月十八的事。
“你叔都答应你家公了,今年过年他也去孙家坳。”吴老六盯着我,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不是,他不才去上班么?”我很疑惑,村里也有人在成都当保安,基本上都是过完大年才回村休假的,而且时间都不长,没有超过一个星期的。
“这不多亏曾所长么,有关系就是不一样啊,人家物业公司都批准了你叔的假,而且工资照发。”吴老六一脸的惊讶,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要是再年轻点,也去你叔那里当保安算了。”
“当保安有啥子好的,说白了其实就是看门的,你确定你能做得下来?”我挑眉,瞥了一眼隔壁屋,傅致胜打呼噜的声音穿透木板墙,传了过来,“他怕是不会答应吧!”
“嘿嘿。”吴老六瞬间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让他去当保安,傅致胜怕是第一个反对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拴在自己的裤裆上,怎么可能会让吴老六去当保安。
“算了,我还是找个时间去和家公谈一下。”
“你自己决定就是。”吴老六也不勉强我。
“降瑞……”吴老六没有离开,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后,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一向干脆的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犹豫表情。
“怎么了,六公,你有难事?”不是一般的事,他不会这个样子,难道傅致胜又提出什么“高难度”的请求了?记得上一次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是找我借肚兜穿。
“叔公又想看你穿肚兜了?这可能有点困难,刚洗了凉在杆上呢,还没干。”不怀好意的看着吴老六,嘴上逗他,“六公,你说他们傅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个德行啊,本来这肚兜就一贴身衣物而已,可在他们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和享受。”
海忠叔见我穿肚兜后,也兴致勃勃把我娘给他做的找了出来穿上,嘴里念叨着这么好的一个玩意儿,怎么这些年就愣是忽略了。
“不是,不是这个,你想到哪里去了?”吴老六急眉瞪眼,着急的否定,“还说别人呢,你也不是好东西,就会拿我这个老头子开玩笑!”
“不是肚兜?”我故作惊讶,阴阳怪气的说,“难不成是兜裆布?叔公要你穿那玩意儿?”
吴老六是正儿八经去留学过的,傅致胜也对这件事一直津津乐道,当然他的重点不是在留学这件事上。正常人的思维,都会惊叹吴老六的经历,而他在意的却是吴老六的人。
“哎呀,你个死娃娃,想哪里去了?”吴老六被我逗着急了,“不是那个啊,你扯那玩意儿做啥子,莫让你叔公听到了,你还觉得我不够惨么,要不是海忠说你穿上肚兜好看得很,他会逼我每晚都穿,连……”
我乐了,笑得不可开支,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真心希望他们俩能永远都这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快快乐乐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连啥子,你话不要留半截,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啊?”
傅致胜肯定是要求吴老六一直都穿着肚兜,尤其是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图谋不轨的时候。
“老子就不说了,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你的龌蹉心思么,不就是想打听点少儿不宜的么,看都给你看到无数次了,你还想怎么着啊?”吴老六开始炸毛,“还说傅家人的德行不好,依我看,你德行也好不到哪里去,磨死个人的小妖精,海忠的日子难过了啊!”
小妖精……,竟然说我是小妖精,我不晓得我哪点像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