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乐观,内心其实也苦得一塌糊涂,剪不断理不清的情感时常都会爆发出来,唯有二叔能够给予他安慰。
“我没说要怎么啊?”降瑞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觉得你站在外面看,可能看得不是很清楚,想请你进来慢慢看呢!”
“老子才不看,不稀得看!”吴老六一下就看穿了降瑞的心思,这种事情,能随便看么,看在眼里,难受的可是在心里,猫爪子挠人的滋味,我可是深有体会!
六叔转身就要走人,万一要真的被场面刺激到,把火气给勾起来,要想降下去,吃的亏那就大发了!
“莫走啊,还想请你指点一两招呢!”降瑞伸长脖子,望着六叔的背影,“看六公这脚步匆匆的样子,我敢打赌,一定是去找叔公了!”
我不由得拍了拍他脑袋,“就你清楚,万一他听了你的话,走了进来,你还真想表演给他看啊?”
降瑞不作声,哧哧的笑了起来,“我又不怕,就像他说的,他俩的现场直播,我不晓得看了多少次了,你呢,敢么?”
我敢么?
看着降瑞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渴望,他心里的想法我岂能不清楚。
“你敢不敢?”降瑞重复了一遍。
“你就不要问了,要得么?”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我也只能耍无赖,光是想象那个场面都让人脸红脖子粗,心跳加速,别说要那个,就连村里开大会,当着村民上台讲话,我都会胆怯,不是那块料啊!
“哼!”降瑞转身,收拾起厨房来,气还不小。
“宝儿。”
不回头。
算了,一咬牙,豁出老脸怕啥子!“宝儿,叔只想一个人看你,不想你被别的人看到。”
彻彻底底的打扫完卫生,已经快天黑了,忙过了才想起一件事,花凯和老四收拾卧室,天时地利人和呀,难道就没发生点啥?我都差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曾毅锋,应该被拿下了吧!
瞥了一眼曾毅锋,正优哉游哉的抽着烟,花凯坐在小板凳上,手撑着脑袋,盯着曾毅锋目不转睛,是一下午都没看够还是已经完事了?
“海忠,收拾完了没,完了的话就过来吃饭了!”胡元平站在他家楼上,露出个上半身,“好久没跟你喝酒了,晚上得整高兴了!”
一进门才发现,怪不得胡元平会这么高兴,原来是女儿胡小美带着女婿回家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子,得有二十几斤重,胖得呢,跟小猪仔似的。
“海忠叔,好久不见,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小美抱着娃娃走到我身边,温柔的逗娃娃,“幺儿,这个是你傅公公,还有孙舅舅……”,发现跟着进门的曾毅锋和花凯不认识,没法打招呼。
降瑞对小美要比成林好得多,出嫁的时候,成林没哭,反倒是降瑞哭天抢地的,“小美姐,好可爱的娃娃,长得跟你好像。”
“你也赶紧的,给我叔生个孙子。”这本来只是句场面话,寒暄而已,小美哪里想到会碰到降瑞的神经,看着我脸一下就耷拉了下来。
一见他的表情,我就暗自叫了一声糟糕,深深的责怪自己过于粗心,小美一句话就把内心的渴望勾引了起来,眼睛里的羡慕对降瑞而言,无疑是把刀子,插进了心窝。
我为啥子要表现出羡慕嫉妒的眼神?!
我本想拉他的手,被他故意闪避开:心里有气了!
酒过三巡后,话匣子全部打开,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上,挺让胡元平闹心的,胡婶更是怒气冲天。
话说田家坝通往小石村,总共两条路,一条是崎岖的山路,一条是公路。说是公路都有点不准确,马路反而更恰当,路面坑坑洼洼不少,一到下雨天,车子根本就不敢开进来。就算没下雨,不是老四这种越野车,进来都恼火。“要想富,先修路。”县上大力推进乡村公路建设,修路的款项也已经下拨到了乡上,村里算了一下,单纯依靠政府拨款,只能将目前的马路修修补补一番,起不到多大作用。
合计来合计去,村委会决定全村集资加点钱修一条水泥路,造福于民,刘长河的原话是,“我们这辈人,想买个车开,基本上是没得望了,可下一辈呢,前人种树,后人才能乘凉,所以苦点累点都要把路修出来!
“刘长河打的算盘,以为大家都不晓得么?”胡婶嘴里嚼着肥锅肉,油腻腻的表示愤慨,“买车,小石村除了他家,哪个买得起?说是为了下一辈,真正受益的还不是他家?别人都在传,他想在嗮谷场后面开个砖厂,没路他开个铲铲!”
老胡选择说起这个话题,不是没有目的的,他一张嘴说了个大概,我就明白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房子,我家的房子。
要想把路修到下村口,必须经过我家前面,因为屋后面就是山,开山修路不现实,前面小坡下住着几户人家,还是新修的砖房,都是刘长河不敢轻易得罪的人。
另外,还有则是……
“刘长河找了我好几次。”老胡砸了一口酒,“打听你好久回来,要跟你商量修路的事,他的意思是反正你家房子最烂,下面好几家,拆你家最划算。”
啥子叫最划算?我家不是家么,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这房子,烂是烂了点,也是从我爹手里接过来的,说拆就拆?比别人穷点,就该被拆,穷也是罪过?
我这狗窝里,可也飞出了只凤凰!
“真要是为了修路,拆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