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低,眼神也不似起初看热闹的样子,变得凝重起来,察觉到可能会出事。
苏月红出现在我家院坝里,如胡婶说的那样,穿了一身绿色,但也不尽如她所言,只是淡绿色而已,恰好也是秋眉最喜欢的颜色。
秋眉连手帕都是淡绿色的,她总说,淡绿色显得很清新,仿佛刚破土而出的嫩芽,看似羸弱却充满生气。
“进……进……进来坐吧!”我脑袋里乱糟糟的,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把握不准降瑞到底怎么想的,他的神经敏感得有时可能因为一句话马上翻脸炸毛。得亏她首先喊的是降瑞的名字,要换做是我,估计立马就得关上大门。
苏月红倒是不客气,径直走到楞乎乎的降瑞身边,“我回了一次孙家坳,所有事我都晓得了,你不需要他们的在乎,真正在乎你的人,一直就在你身边。”
“谢谢。”超出我的意料,降瑞竟然对苏月红说出了谢谢两个字,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月红起,就没给过好脸色。
“不用谢我,真要谢的人是你叔。”苏月红转过头看我,“我是个当妈的人,也是个被扫地出门的人,晓得那种滋味,比死都难受。所以弄清楚后马上就赶了过来,本来昨天就能够到的,结果走错了地方,绕了一大圈。”
“你走到哪儿去了?”小石村周围都是山,苏月红的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万一走进深山里找不到出来那可怎么办?尤其是今年雪下得还不小,好多路都不能通行!
“好像是七队。”
七队?我的天,我们这里是二队,距七队远得很,按照我的脚程都要大半天的时间,而且那边的住户少得可怜,大多都搬迁了。
“那你在哪儿过的夜?”降瑞的心里防御卸下了不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苏月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发觉不对劲后,就原路返回到镇上,找了户人家借住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他把我送到村头的,要不然我还真的只能在镇上等。”
“等?”降瑞对苏月红的敌意败给了内心的善良,这也是我这辈子都会引以为傲的,“万一没等到怎么办,难不成你就在别人家一直借住下去,好好待在城里不就行了,海忠叔又不是不回城里了,迟早的事!”
“不关你叔的事,我就想来看看你,我晓得帮不了啥子大忙,见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苏月红说完后去胡婶家拿过来几大包的东西,衣服、零食、下学期的资料一应俱全。
花凯和曾毅锋在一边动也不动,唯有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证明他们两不是石头人,不过那眼神……
花凯:想得还真周全,这是花大力气笼络降瑞呀!
曾毅锋:高明,这个婆娘不简单,舍不着孩子就套不到狼!
“不是,你谁呀!”胡婶不乐意了,从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心里后悔死了:王容是打空手来的。和苏月红大包小包的相比,寒碜了不止一点。“当这里是自己家啊,主人都没说话呢,就使劲的把东西往外掏!啥关系啊?”
“我?”苏月红指着自己,小声的在胡婶耳朵边说,“你说我是哪个?我的家海忠都去过了好多次了,你猜是啥子关系呢?”
只是,苏月红没有想到的是,她本能性带着羞赧,带着报喜的心态这么一说,同时惹上了两个人。
“他去你家?还多次?”胡婶回头狠狠的瞪我一眼,眼神里全是埋怨。前一天我还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保证,心里绝对没有别的女人,因为我心里住进了一个男人。而今天,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杀伤力不比王容差的出来,她怎么还能沉得住气,“耶耶耶,看不出来,你胆子硬是还大呢,晓得不,要是在我们这里,是要遭开大会批的哦!”
“大姐怎么说话呢,有啥子好批的,我离异,老傅丧偶,就算是同居也是人之常理!”苏月红察觉到胡婶的敌意,不甘示弱的回击,一个做生意的婆娘嘴上没两把刷子,不亏死才怪,“再说,你这么盛气凌人的站在这里,要不是刚刚见过你男人,我还以为老傅家的从地下爬出来了呢!”
“我呸!”胡婶不再理会苏月红,因为她发现了不晓得啥子时候起站在门外的王容,拉起手就朝自己家走,“中午过来吃饭,全是昨天的剩菜剩饭,要嫌弃不来也可以!”
“还真以为我傻啊,没看出来么!”苏月红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没事,饿不到你们,我买了菜来。老傅,都是你喜欢吃的哟!”
我喜欢吃的?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降瑞,我现在口味变了,能来一个炸弹么?直接四个二,或者两个鬼也行,反正里外都不是人了!
“你不要客气,只管把这里当家,我出去找六公耍了。”降瑞脸上青筋暴涨,说话的时候故意往外挪了几步,只有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失望,恼怒,悲伤。
找六叔,怎么可能?他一早就牵着他的牛进了山,现在不晓得在那个坡上,况且二叔肯定也会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陪伴着,带着这样的心情见到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不难受死才怪。
撇下家里的人,我跟着就追了出去,怕的是降瑞一生气,做出傻事来可怎么办,上一次沉潭的画面瞬间在脑海浮现出来,吓得我背脊发凉。
降瑞回头,发现我跟在了后面,立马发锋似的往前跑,朝着田家坝的方向,我也只能加快步伐,跟着狂跑,一肚子的难受。
“降瑞,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