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下就闻出来了,那药绝对不是六叔吃的,是二叔给自己准备的,六叔怕是被折腾得不轻!
可恨又可怜的人啊!
小刚年纪小,不代表心思单纯,现在的娃娃,鬼精得很,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看六叔的眼神里也颇为同情,“那啥,就当吃亏记个教训了,以后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换做是我,喜欢的人和别人勾三搭四的,肯定也会想办法收拾一顿,他这是在意你呢!”
没想到,小刚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这才反应过来,二叔之所以会说这么多,是有目的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起码小刚对同志的戒心消除了一大半,说不上接受,但也不会强烈的排斥。
姜是老的辣,狐狸也还是老的精啊!
ps:
公公,早点好起来!
☆、第十九章 年关与感动
年关难过!哪怕黄世仁在世,都不会觉得有这么难受!
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恼火过,看看其他的人家,无一不是兴高采烈的全家团聚,享受着一年之中最安逸的时光,农村人也就过年这几天闲点,平时忙都忙不过来。
家家户户屋檐下都挂着精心制作的香肠腊肉,大门上新帖了春联和年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麻将的眉开眼笑,不论输赢;吹牛的口沫横飞,不管是听来的还是亲眼见到的;谁家的姑娘领回了一个新姑爷,长得一表人才,还有财,惹得家里还有待嫁姑娘的婆娘嫉妒得咬牙;谁家的小子拐回了一个媳妇儿,长得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都与我无关,与我家无关!破瓦残墙依旧,门上的钥匙长满斑斑锈迹,别说喜气,连人气都没有。萧条的家境我还尚可能接受,毕竟有了感情,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关键是在风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家下面,人心也跟着快支离破碎,我已经看见了裂痕,慢慢变大。
我一直以为,只要降瑞在我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我忘记了,人心与人性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回忆起以前的那些想法,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悲,尝过试过之后才晓得,yù_wàng是怎么都满足不了的,心中的沟壑怎么填都填不满。
归根结底,就两个字,选择!可谈何容易?
我何尝不想照六叔说的那样做,跟着自己的心走,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计较得多了,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但我狠不下心,不得不考虑的事情太多,做不到他俩那样洒脱。降瑞是我心尖上的一坨肉,伤了他就是伤了自己,迁就他也会伤了自己,我已无法衡量哪种伤会更让人痛不欲生。
胡婶介绍的王容没有回家,据胡婶说她哥把父母接到市里去过年了,王容今年就在老胡家耍,苏月红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内心上说,作为朋友,我也不怎么愿意她走,因为一回县城,她就是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着实让人可怜,一个人,含义太深。
降瑞在发了一通脾气后,变得很古怪,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啥子,对苏月红和王容两人的警戒心理也少了不少,甚至面上会笑呵呵的打招呼说话,对两婆娘比赛着对我示好的话语也不发飙。我只能猜测,在他心里,最大的阻力发生了变化,他想要防备的人变成了小刚,他心里一直就存在着的哥哥。
“海忠叔,你要不要来玩两把?”花凯见我坐在一旁发呆,“曾叔斗地主的技术太臭了,跟个散财童子似得,再这么下去,输得内裤都买不起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曾毅锋明明是留了一手,他居然还不领情!桌子上最亏的就是他了,不用看出牌都晓得,水放得比洪水都还厉害,六叔和二叔搭伙玩一家牌,赢他们的于心不忍;昨天今天都在老胡家吃的饭,再要赢他的钱也说不过去;然后花凯……
曾老四就算再长两胆,也不敢赢你花凯大少爷的钱呐!不多塞点进去,怎么连人带钱的扛回去?线不放长点,怎么钓得到大鱼?
“你们耍就是,我不太喜欢打牌!”我摇头谢绝了花凯的好意。
“海忠,来我这里,给我当参谋!”苏月红看了我一眼,立即招手,“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一半儿!”
我都还没说答应,就被降瑞抢了先,“你让我叔给你当参谋?就他那技术,保准你输得回去的车费都没有,到时候你要走路回去?”
“你叔打牌的技术可不差呢!”刘长河出现在我家院子里,“他是心痛钱,想着把钱留给你念书,以前年轻的时候,打通宵都敢!”
刘长河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条烟,还是利群,“bō_bō找人捎给你的,还有一千块钱。”
我没有伸手,心里有愧!bō_bō在浙江打工,一个月也剩不下多少钱,买烟就已经是浪费了,居然还带钱,一千!!!
降瑞把牌扔给小刚,走了过来,盯着刘长河手上的烟和钱发愣,眼神里充满愧疚,他比我清楚这钱意味着啥子。
“赶紧拿着啊,你要不拿,我还交不了差了!”刘长河催促我,“我不得不说,海忠你的福气让我都嫉妒,我还算是bō_bō堂叔呢,连个问好都没有,他对你,可真是上了心。”
“老四,你手机呢?我给bō_bō打个电话!”我问曾毅锋借手机。
电话拨通后,接电话的人告诉我,bō_bō正在睡觉,前一晚加班上了个通宵,最近厂里活多任务重。我正想让他带话给bō_bō,手机就被降瑞抢走了。
“叔叔你好,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