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让我的记忆不再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是你让我们兄弟有重逢的机会。”
把阿公扶进房间,海忠叔让阿公坐在椅子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秋眉走的时候,降瑞还小,这是她让我带的。虽然她嫁给了我,但一直都没有忘记是孙家的媳妇儿。”
“秋眉啊!”孙荣光老泪狂飙,他是在忏悔,自责,为自己,为孙家冤枉我娘这么多年难过,“我的儿媳妇啊。”
“秋眉是看我造孽,,没有娃娃,才把降瑞留到我身边的,好让我有个后,老了能有人照顾。”海忠叔也泪眼朦胧,“降瑞上次回来责问我,说他是被我买下的,其实不是,瑞宝。”
叔看着我,全是爱怜,一字一句说,“你不是叔买的,那三千块钱,你娘根本没有要,也没有给姓陈的,后来我给你娘治病花了。”
我不是叔买的?
我的存在,我不是一件交易品?!心中的一个疙瘩终于解开,全身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所有的担忧,所有的不痛快都在叔的一字一句中烟消云散。
偷偷的看了一眼曾毅锋,他的眼中除了眼泪,还有欣慰,高兴,只是他高兴哪样?以后再问他。
造物弄人,在稀里糊涂中,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恨了这么多年。
“娃,快起来,地上冰冷的,你身体还不好。”阿公把海忠叔扶了起来,“你放心,你受的委屈,遭受的罪肯定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秋生,这件事你来处理,你处理不好,我孙家再来。”
“老爷子,你说啥子话哦?我要是处理不好,我家老头子不把我剐了才怪。”舅舅急忙还嘴。
“耶,哪个的车子停这里来了哦?给我撵出去!”刘福广傲慢的声音传了进来,“你是不是又收了停车费了,莫当我不晓得,收了好多?”
“哪里收了嘛,这个不是、、、、、、”
“啥子不是哦,晚上主动点,整几个菜回来,顺便带两瓶老白干,喝了好继续收拾那个狗日的。”还哼着小曲,楼梯口传来刘福广沉重的脚步声。
“还不晓得哪个收拾哪个!”小刚哥哥咬牙切齿的说,“还没看到人就觉得恶心!”
屋内的人,目光全集中在走进来的刘福广身上,稀稀拉拉的披着衣服,脚上拖着拖鞋,手里叼着烟,明显是被房间里那么多人愣住了,却依然保持镇定,“你们啥子事?”眼睛瞄在海忠叔身上,“咦,哪个把你放出来的?小张,你想造老子反了么?”
他尽然无视舅舅身上的制服,虽然是交警,但好歹也是警察啊,况且不是有句话说,交警也是警察,碰到不对就开罚!
“刘哥,我没得办法。”张警蜷缩在门外,头都不敢往里面看,小声的说。
“啥子没得办法,在老子地盘上,哪个还比老子横?”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刘福广果然是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惯了的,见都是生人,便摆起了谱。
“找个交警来,未必我就怕了么,傅海忠,你他妈的还真是会异想天开,怎么的,不服气?”刘福广见舅舅阴沉着脸,故意挑衅,“兄弟,莫趟这个浑水,在田家坝,老子就是王法!”
“我只问你,他犯了啥子罪?你又凭哪点扣押人,还滥用私刑?”舅舅指着海忠叔问。
“打人,故意伤害罪,老子就打了,怎么的吧!”刘福广话没说完,就见面前人影晃动,突然倒地,原来是坐在他面前的小刚哥哥猛的起身,一拳直接砸在脸上。
“我打的是你,有脾气把我也关起来打塞!”小刚哥哥说完,还不忘在刘福广脸上补一脚,“就你这样子的脓包,还配当警察?”
“陈志军在哪里?”曾毅锋走到刘福广面前,貌似和善的问,“你们所长在哪里,就你,还不配和我说话,把陈志军喊来。”
“你是哪个?”曾毅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和舅舅的完全不一样,庄严中含着暴戾,恰似吐着信子的毒舌,稍不留神就会发动攻击。
“你管我是哪个,马上给陈志军打电话,就是我曾老四找他,一个小时见不到人,以后都不要来找我。”曾毅锋声音很冷,比冬天的山泉还冷,完全是浸入到骨髓的刺骨寒冰。
刘福广虽然嚣张狂妄,但也不笨,否则根本不可能在田家坝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立马用办公室的座机拨通陈志军的电话。
“喂,陈所,你在哪里?”
“我是小刘,你能马上来一趟所里么?有个自称是曾老四的找你。”
“好好,我等到。”
打完电话,刘福广满脸全是汗水,已经明白自己这一次脚踢在了硬板上,还是超大的一块钢板。“曾哥,陈所马上就过来,你抽烟。”赶紧递上手里的烟,红塔山,在田家坝算是顶级的烟,真不知道他一个干警,哪里来的钱抽这样的好烟。
没有接他的烟,曾毅锋故意要臊刘福广的面子,从兜里摸出软云,两只手拿着递给海忠叔,“哥,你抽我的,帐慢慢算,烟先抽起。”
海忠叔上下摸了摸衣兜,发现没带火柴。
曾毅锋掏出一个火机,递给他。
“老曾,打火机不错哦!”舅舅眼红了,“这才是好东西呢,上次战友送了我一个,遭韩铭拿起跑了。”
“嘿嘿,姐夫出国耍,带回来的纪念品,拿着耍耍。”曾毅锋打燃火,首先给海忠叔点烟,“老哥,火机送你了,我家里还有好几个,下次让降瑞给你把打火石和油带回来。”
他就这么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