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你自己找的。”
程昱知道凤升鸣是在和程朔说话,但听到这话却是一股气冲到脑门上,他自认为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行侠仗义,从来不恃强凌弱欺凌弱小,更不会因身居高位而对低位之人苛责谩骂,但是为什么?上天竟然让他变成了程朔,不但让他知道好友对自己存的心思,还让他陷入了如此境地。
若是就此便死,那也是解脱,可若他万一变不回程昱,那怎么办?就让程昱和程朔一起死了?
武林大会呢?程家血脉呢?父亲遗命呢?
心中种种念头翻过去,面上却是一句话不说。
仿若看出程昱眼中的不服气,凤升鸣无端得想起当年和程昱打赌,程昱赌输后自己故意叫他昱弟他不服气的模样,道:“你这种性子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报应二字,但你今日,的确是报应。”
“报应是该有报应,只不过这报应却是报错了人……”说着,程昱忍不住,又道了句,“我大哥若是知道你囚了我,还这样强迫我,他会生气。”
凤升鸣冷冷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程昱一愣,大概也明白他心中想着什么。心中却是一股凉气。
第七章
“日后,十二至十五,我会宿你房里。”
程昱全身都僵住,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宿”不是单纯与他睡一起,“为什么要选十二至十五?”
凤升鸣道:“你最容易受孕的时候。”
程昱睁大了眼,指捏成拳头,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万万想不到凤升鸣竟然还想要程朔帮他生一个孩子。怪不得要让他喝……喝那些滋阴壮阳的药,原来竟是想让他调养好身子好生个小崽吗?
见他忽然对已知事实如此排斥,凤升鸣淡淡道:“若你乖乖的,等生了孩子后,我可废了你的武功,再用药改了你的容颜,从此你可当个普通人,用不着赴死……怎么样,这笔买卖,你只赚不赔。”
程昱心想,若是程朔,此时会说什么?“你不怕我活下去后……找个机会把此事告诉我大哥?”
凤升鸣淡淡道:“他不会相信你。”
程昱了然,心知他所谓的“不相信”,指的根本不是自己不相信,毕竟程朔身子摆在那,若真是程朔来向自己告状,就算他容貌被改了,露露身子,自己也要信几分,凤升鸣根本是准备骗骗他,让他更安分一点,然后杀了他。凤升鸣对邪派之人,从来不怎么守信用,能一绝后患一劳永逸的从不心软。
为自己的了解他而暗自苦笑,一时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凤升鸣一双墨长眉拧起,却是心下奇异,他从来只在程昱面前有被看透之感,并因两人心有灵犀的默契而喜悦,为何现在,竟会觉得程朔与程昱如此相像?从前他见过程朔不下百遍,却从未觉得两人相似。
程昱垂眼,道:“我大哥他不喜欢你,纵使凤程两家有了子嗣,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反而会疑心……”思及此,却想着原先的自己被野鹰攻击,会不会已死?一时恐惧倒是半分没有,只是有些心酸,这辈子自认也从未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结果不但惨死,还落到到了现在这境况,纵使变回去了,日后又要与凤升鸣如何相处?
“他若不和我在一起……”凤升鸣一时竟顿了顿,程昱以为他会说什么不放弃的话,凤升鸣却是微微一笑,透出几分冷意,道:“你最好还是祈祷他和我在一起,不然,你活着,就没用了。”
程昱皱眉抿唇道:“凤大侠可是堂堂正派大侠,怎么能有如此邪派的作风……”
凤升鸣一愣,程昱也立即一愣。
静谧无言,当年凤升鸣与程昱打赌,赌两人掷骰子,谁的点数大,谁就赢,谁就可以当哥哥,程昱摇骰子摇了三个六,依靠耳力听出来的,好不容易摇成功,满心喜悦,觉得自己一定会赢,而凤升鸣却多握于手心一颗骰子,掷了四个六。程昱眯了眯眼带着些不服气的神色,于金灿灿的阳光下笑得也如阳光一般灿烂,道:“凤大侠可是堂堂的正派大侠,怎么也需要耍这样的心眼?”
凤升鸣摊开手掌,将那颗骰子放于程昱手中,笑意盈盈,“愿赌服输,昱弟,日后我就要叫你昱弟了。”
……
凤升鸣阴沉沉地看程昱一眼,拳头握紧,半句话也不说地走了,程昱心若擂鼓,却是暗想,他应是没发现吧,这么想着,却又有几分惆怅,就算发现了,又如何?再聪明的人,哪怕猜出真相,也不会相信如此荒谬的事实。
……
月明如水,灯亮如昼,凤升鸣不在明月下,也不在亮灯下,却于山庄小亭中独自饮酒、独自倒酒,晕黄的光笼了半身,正如人心中的晦暗不明。
“你从不懂我……程昱,其实你从不懂我……你只记得我母亲是艳冠天下的第一美人,却忘了我父是昔年魔教老教主……你只道我一身正气,却不知我心中也有恶,我的恶都是对你,你可知我不想囚禁程朔,我想囚禁你……我想囚禁的是你!是你……”
程昱坐于窗前,明月正好照在他身上,他于月光下看着亭子那处只有少部分灯笼亮光的地方,耳听着凤升鸣似带了悲音的话,目睹着他的痴,却是呆坐。
往日与凤升鸣抵足而眠,偶尔侃侃未来的妻子,只道一般兄弟俱是如此,却未想到凤升鸣对自己存的是如此心思,心上人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凤升鸣心中,该是很苦地吧……
一把将酒壶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