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晏驰确实是抬起了头,也看了他,但只一眼,然後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偏过了头。
“良钢……”曾英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
“好好想想,曾英。”钱良钢眼带忠告地看了曾英一眼,让助理掐断信号。
一会,在钱良钢的静观下,胡晏驰靠近了他,并苦著脸跟钱良钢说:“我已经想好了的,过几天就回家的。”
其实如果钱良钢装作不知道,他试图调整一段时间,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总会好的,而不是都揭穿了像现在这样尴尬。
他以为他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被钱良钢知晓了,而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情况就真的尴尬了起来。
心理障碍并不是那麽容易好克服的,尤其是在短时间内。
“所以现在跟我躺同一张床都不行了?要躲在外面?”钱良钢压抑著火气,尽量理智地说。
尽管如此,他的话一出,显得刻板又冷漠。
“没有,”胡晏驰见他脸色连忙摇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我还在想回家之後要不要跟你好好谈这事,因为我觉得这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我恐怕就想去死了……”
胡晏驰这时候并不笨了,把想法里所有好听的话都捡出来说,“外面这麽多人喜欢你,今天是这个男人,明天就是那个女人,我害怕你被别人明抢暗夺走了,所以想著回去要怎麽让你为我跟他们保持距离。”
他说得倒是好听,只是钱良钢把他紧紧抓在手心这麽久,哪会不明白他是什麽人,所以他挑了挑嘴角,冷然地说:“仅是这些?”
在他犀利冷酷的眼神里,胡晏驰脑海里还冒出的那些讨好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苦笑著说:“其实我心里难受又尴尬,想了很多次,以後跟你保持距离,不那麽爱你,或许就不会这麽痛苦了。”
说著,心里抽疼不已,眼角也泛酸……
“後来又想,实在离不开你,就想回去之後还是跟以前一样……”胡晏驰偏过脸,咬了咬嘴唇,才能继续平静地说,“本来都想得好好的,可现在又都乱了,你来这麽早干什麽,我都没怪你。”
来得太早,早得他现在没法靠过去。
当天他们没有回去。
晚上他们呆在同一个屋,但钱良钢并未上床,仅是搬了个沙发过来在他的那边位置坐著,与胡晏驰隔著半张床的位置。
上半夜胡晏驰并没有睡著,期间他转过头看了钱良钢一会,最终还是转过了背,耐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钱良钢一夜都无语,也未睡,就只是坐在那,静静地不声不响。
就这样,他们第二天又过了这麽一个晚上。
白天钱良钢也不处理公事,会陪钱程钱亮玩一会,他们要是准备出海,告诉保镖怎麽准备,他不跟去,陪胡晏驰在岛上东逛西逛,跟胡晏驰保持著不长不短的距离,不过份亲近,但也不远离。
万朝昂是在第三天来到岛上的,来到沙滩上见到胡晏驰,就过来大抱了胡晏驰一下。
胡晏驰被他那个大力并带有安慰性的怀抱逗得开怀大笑,但一对上钱良钢紧紧看著他的眼,就又尴尬得不敢笑了,脸上笑容消失了一大半。
万朝昂冒著被大老板眼神射穿的危险,搭上胡晏驰的背,哥俩好地边在沙滩上继续散著步边问他,“还没想明白啊?”
“差不多了吧……”胡晏驰摸了摸鼻子,淡笑了一下回答。
“听说这两天你们分床睡?”
“倒也没,不过差不多,我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胡晏驰无奈了。
“有啊,很多……”万朝昂不甚在意地说著,这时打开他手中的文件夹,给胡晏驰看了一些照片。
照片上都是一些年龄大的人跟一些说出来只是小女孩小男孩的照片,给胡晏驰看了几张,万朝昂问:“恶心吗?”
“有点。”胡晏驰双手都插在裤袋里,嘴抿得紧紧的,这些照片有几张其实没有他哥跟个小女孩的那张让他恶心,但,有那麽一两张,胜於那种恶心。
“我也觉得有点……”万朝昂也嫌恶地皱了皱眉,又拿出一张,说,“这是我从那女人那里拿出的底片打出来的,电脑里的已经全部消毁了,这是最後的那张……”
说著,他把手中的文件夹扔到沙滩上,拿著手中的那张把照片拿打火机给点燃。
照片慢慢地在燃烧,胡晏驰看得有些怔忡。
直至烧完,呼吸一直凝滞的他轻舒了一口气。
“怎麽样?好点了没?”万朝昂问著,同时把他带来的文件夹洒了点助烯粉全部点燃,一把火全烧了。
“好像好点了……”胡晏驰看著它们全部被大火吞没了说了这麽一句,然後偏头去看一直静静地看著他们的钱良钢,看了一会,他转头朝万朝昂感激地一笑,转身走到钱良钢的身边。
他并没有太靠近钱良钢,但离钱良钢仅一臂之遥了。
他还轻声地叫了声钱良钢,“哥……”
“嗯。”钱良钢应了一声,偏头看他。
胡晏驰这时能清晰地看到钱良钢眼中他的倒影,他不由笑了,靠近了钱良钢,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并说,“再等我两天,就快好了。”
得到亲吻之後,钱良钢的脸缓和了一点,他点了点头,“快点好。”
说完,见到胡晏驰嘴边的笑意,脸色更好了一点,显得冷酷的嘴角也柔和了一点,并说,“以後不会了。”
胡晏驰听出他话时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