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愈发的疏远了。
“回王爷,前王妃一直在冥山,没有回过王府。”
武炎心中叹气,他的这个娘亲自从嫁进王府就没有享受过几年王妃的待遇,他4岁的时候武正清就被带进宫一去不回,林怀君的这段感情实际名存实亡,她这样住到冥山上去,对武正清不可谓是不怨的。
这五年他长居宫中,确实多了很多机会接近武正清,同时也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入宫的第7个月,他终于抓住一次机会,趁四下无人溜进了留君殿,那是武正清一直“养病”的地方。
避开了宫人侍女,那知才靠近寝殿,门里就穿来“嗯嗯啊啊”意味不明的声响。武炎心下警钟大作,却还是借着窗缝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寝殿内轻纱曼布,两个男人正在床上痴缠,一个中年男人衣衫凌乱,手臂被红色的绳索反绑了吊在床顶,他跪在床上,腰胯被另一个身着明黄的男人从背后捏在手中,在他身后不断冲撞,两个男人竟然是在做那翻云覆雨之事。
武炎脸色发青的离开了留君殿,回到住处,竟是忍不住大吐了了一番。
他怎么也没想到,吴炀帝与自己的父亲武正清竟是那样的关系。原来武正清并不是被软禁,也没有在养病,而是根本就是吴炀帝的禁/脔。
过了很久,他都没办法从震惊的情绪中平复。细细回想,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吴炀帝对武正清那样的宠信,一代武将被封王,这是前所未有的殊荣,那个时候恐怕吴炀帝对武正清已经不是君臣之情,而是男人对男人之间的爱慕情/欲。
这也解释了,他自己为什么会被匪夷所思的挑选成为皇帝身边的笔墨伺候,这算是爱屋及乌?
那件事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也没有正面质问过武正清,只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武炎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中感到房中暖意融融,比刚才暖和了许多。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这地龙烧得不错,温度适宜,赏。”
薛言多通透的一个人,连忙吩咐门外的侍从,“你去把今天给寝室烧地龙的人叫来,王爷要打赏他。”
“是!”
没过一会儿,一个仆役穿着的人低头在门外跪了,“王爷。”
武炎的心头一跳,熟悉的声音,却不再是熟悉的称呼,“地龙是你烧的?”
“回王爷,是。”
男人一身单薄的灰布衣裳,耳尖被冻得通红,脸色却是煞白,额前的碎发垂在眼前,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王爷不再问话,他也就不再多说。
薛言坐在屋里离武炎比较近的地方,感觉武炎眼中射出的精光快要把人射穿了,偏偏门外的那一位还浑然不觉,便清了声嗓子打破这尴尬,“咳,冷寒,你去账房领赏吧。”
“谢王爷,谢总管。”男人行了个礼,默默从门外退开了。
冷寒离开后,武炎抓起桌上的茶杯,“当”的一声砸在墙上,茶杯四分五裂。
“王爷息怒……”
“他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武炎这话说的极为负气,薛言先是不明所以,刚才冷寒并没有冲撞了他的地方,何以武炎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后来想到这对主仆的种种过往,不禁狐疑,难道王爷这个表现,是自觉受了冷落才生气?
要知道武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二人感情深厚非常,无论在人前表现的多么明事理懂大义,武炎他面前还是难免会流露出小孩子骄纵的一面。
武炎与冷寒的过往薛言也略知一二,但王公贵族,做主子要下人服侍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男人女人都是一样,他也没有横加阻拦。
至于后来冷寒是怎么又失了宠的,他就不清楚细节了。但以武炎的身份,不痴缠于一人自是好的,武阳王是何等金贵的人,逢场作戏是可以,在情爱上过多浪费力气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武炎冷静下来,终于问道。
薛言自然知道武炎口中问的人是谁,“同王府寻常仆役无异,五年如一日,并无过分出挑之事。”
武炎只觉得脑中很乱,他知道自己不该在一个下人身上太过费神,五年来不见便罢,一见到,那种剪不清理还乱的情绪就又上来了。
明明冷落他的是自己,疏远他的是自己,默许他被当做杂役的也是自己,怎么一听到他这五年的遭遇,再看到刚才那身可怜兮兮的衣服,他就莫名其妙的烦躁?
那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那个男人有着一身绝世武功,无往不利无所不能,他不该那么窝囊,那么逆来顺受,他的骨气和自尊呢?
武炎却不知道,死士在接受训练时,第一个要被打破的就是骨气和自尊。
他们会在被饿了半月的情况下,面前摆着一碗狗食,要想活下去,就要在濒死的状态下和野狗搏斗,只为了从它嘴下抢过一口吃的。他们也被逼着灌下催情的密药,接受那非人的调/教,只能扭动身体在别人身那里求欢。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死士最不需要的就是骨气和自尊,他们只需要服从。
而冷寒只是服从了他而已。
冷寒从武炎那里离开,果真从账房领到了十两银子。
他觉得王府的主人可能已经把他忘了,要么就是根本不再需要他这个死士,不然之前回府的时候目光与自己相遇,不会那么冷漠,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所以他便也不好再叫出那声“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