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万相如早晚会自掘坟墓,不急于一时,在那之前,我还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我与他素无结怨,他为何如此热衷于取我性命?”
“王爷可有头绪?”
武炎看向薛言,昔日的陪伴爱护都历历在目,老人如今却已是满头华发,背也不知何时起弯了下去,他语气慎重的叫了一声“薛叔”,薛言却因不敢承受这一称呼而想要跪下身去。
武炎将人扶起,继续说道:“本王唤你一声薛叔,不光因你这数十年来如一日对王府鞠躬尽瘁,还因你看着本王从小长大,这二十几年的陪伴,本王敬你爱你,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
薛言回想这二十年的种种,也不禁感慨万千,“能够伺候王爷,是老奴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王爷如此待老奴,老奴死而无憾。”
武炎让老人坐下,慢慢切入主题,“如今有一事已困扰本王多时,万相如一直虎视眈眈,恐怕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也许薛叔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若真如此,还望薛叔能够坦言相告。”
“王爷想知道什么,老奴定当知无不言。”
武炎心知时机已到,他对天一揖,问出了心中长久的疑问,“接下来本王说的话可能会对圣上不敬,但本王却不得不问,辽国的军师说万相如是知道了本王的‘身世秘密’才急于铲除本王,为的是给太子清除障碍,他妄言本王并非父亲亲生,而是流落在外的皇嗣,这话是真是假?”
“王爷!妄议皇室可是杀头的罪,这话说不得!万万说不得啊!”薛言已经是一脸惊恐。
武炎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得到答案不肯罢休,“按理说,这说辞实在荒诞,本王本该一笑置之,但奈何这并非本王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九年前,本王在冥山遇刺,曾生擒其中一名刺客,他当年在本王耳边说,说本王并非武家之后,而是,而是母亲与当今圣上有染的结果,你告诉本王,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
☆、身世之谜
薛言“咚”的一声跪地,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颤颤巍巍念道:“不该有人知道的,不该有人知道的……”
武炎见状,心已是凉了一半,薛言这个样子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他倒退了两步,颓坐在了椅子上,“这竟是真的?”
九年前,他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是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刺客口中,那人满口污言秽语,讲到林怀君时言辞轻蔑,说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给武正清带了顶天大的绿帽子。当时的武炎年少气盛,经不起别人侮辱自己的娘亲,林怀君虽然待他并不亲厚,但到底是他的生母,他暴斩了那刺客,还在死人的身上鞭尸来泄愤,一度失控。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关于自己生母的污言秽语竟都是真,他的生母林怀君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己真的不是武正清亲生?
他,当真是当今皇帝的子嗣?
这个发现对武炎来说无疑是重大一击,心中一直敬畏敬爱的娘亲竟有这般不堪的过去,而他自己,竟是一段肮脏□□的后果,顷刻之间,他存在的意义都好像受到了质疑,也许,他根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薛言低声忏悔起陈年的往事,“当年老爷自己是知道的,他身体天生患有隐疾,注定一生无后,但夫人却莫名其妙的大了肚子,老爷也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即使是这样,老爷还是决定要夫人把王爷生下来。后来王爷出世,老爷待王爷视如己出,老奴以为,老爷不追究王爷的来历,就是要一家人和和乐乐过下去了,老爷那样喜欢孩子,王爷的降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谁知道……”
“发生了什么?”武炎问道,4岁之前,他对武正清的印象虽然模糊,但武正清对他的亲昵,他却是隐约有些印象的。
“天不遂人愿,老爷不知何故得了一场重病,后来皇帝接老爷进宫养病,老爷就像是预感到自己会一去不回一般,入宫之前,单独把老奴叫到了跟前交待了许多事,这之中就有关于王爷身世的秘密。”
武炎的手已经攥的发白,这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的故事,主角竟是他自己,他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薛言深吸一口气,说道:“王爷猜的没错,您的亲生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沉默了一阵,薛言继续回忆着:“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皇上的确曾在王府留宿过一夜,料想便是在那一夜……”
“老爷还说,当年知道他身患隐疾,不可能是王爷亲生父亲的人,他已经都灭了口,只留下老奴,他信任老奴,不愿他离开王府以后,夫人身边没有一个老人儿照顾。但是在那之前,老奴并不知道王爷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直到老爷入宫前告诉老奴,并叫老奴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守不住为止。
武炎虽早有预感,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不免苦涩,自己的身世就像是一个弥天大谎,荒诞的令人不敢置信,“这么多年,你们一直瞒着本王,若不是本王自己发现,你们又打算瞒到何时?”
“是老奴对不起王爷!一直瞒着王爷,王爷本是金枝玉叶,不该屈居于此啊!”以武炎的才华,若是正统皇室子嗣,难保不会成为太子的人选,就今日成就而论,文韬武略,武炎也都远在太子与九皇子之上。
然而武炎此刻关心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