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给冷青使了眼色,叫人跟住武炎先走,自己留了下来。
冷云与冷青二人一直跟随武炎在冥山,冷寒一路闯上冥山,接着目睹武炎与萧然在筵席上的浓情蜜意,再失魂落魄的夜逃,最后又被武炎撞见,这一切他都看的清楚。
直到刚才,他一直隐在暗处,也看到了冷寒与武炎最后的道别。
冷寒自是知道自己这几日的一切窘迫都被冷云看在眼中,只自嘲的笑笑,“不清楚,你有什么建议?”
“你到现在还笑的出来?冷青说你的眼疾又严重了?”冷云虽平时寡言孤僻,但此时神色也不免露出些关切,毕竟同为死士,他不想看到冷寒最后太过落魄。
在冥山的这一年当中,他与冷青跟在武炎身边,也会轮番往返王府,因此冷寒在这一年当中在王府的遭遇,他们都一清二楚。
王府里本就有谣言,说冷寒是武炎养在别院里的男宠,武炎久病缠身与他妖媚惑主脱不了干系,说他是个不祥之人,而武炎走后,没有带走冷寒,更叫他落人话柄,人人都称冷寒是个失了宠过了气的男宠,起初对他恶言相向,见总管薛言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便觉得到了默许,渐渐的对冷寒的欺辱也就变本加厉,吃穿用度上也极尽苛求之能事。
而这一切冷寒都默默承受了。但这还不是最令冷云兄弟最生气的,冷寒本就身体每况愈下,“噬心”的发作在他身上就如洞穿了最后的壁垒,而与武炎合籍双修更是加速了他身体的亏空,最后新伤旧病齐卷而来,而府里的人连药材都要克扣冷寒,巴不得人早早死了算罢。
冷寒的眼疾是多年前落下的,许多年前执行任务时他曾经身中剧毒,伤了肝经,导致过短暂的失明,但因为当时年少体健,加之服用了无数暴涨功力的药丸,他的视力得以侥幸恢复。可是药三分毒,王府给死士的那些药丸更是如此,近些年来,这些药性齐数反噬,冷寒的眼疾竟然又复发了,他的视力时好时坏,起初还想要瞒着冷青,却还是被心细的冷云发现了。
他们二人已经竭尽所能,在回府的时候帮助冷寒,不管是衣食贴补,还是药材良方,但始终没能阻止冷寒眼疾的恶化。
冷寒对冷云两兄弟始终抱有感激,知道冷云是嘴硬心软,“一切自有天命,你不必为我担忧。你看,我这不也是好好的吗?”
冷云看着冷寒苍白的脸色,实在揪心,再怎么样,武炎实在不该将人逐出王府,主人的抛弃,对一个死士而言是巨大的耻辱,冷云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说道:“王爷只是一时急怒攻心,等气消了,说不定还会要你回来。”
冷寒却是摇了摇头,“我留下,对王爷已然无用。王爷身边有你们已经足够,我这样一个废人,早该离开了。王爷肯留我一条生路,我已经很是感激。”
“可你自己呢?你对王爷,放的下吗?”冷云心思缜密,早看得出冷寒对武炎动了情,只是苦于身份悬殊一直压抑着不敢表露,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势必要追问个清楚。
冷寒见冷云问的直接,便也不再遮遮掩掩,“我从来没有想要过拿起,何来放下。”
这话说得实在丧气,血雨腥风出生入死都不见其迟疑后退的人,偏偏在感情上畏缩不前,还未争取就要放弃,让冷云也有些恼男人的不争气。
在冷云看来,武炎能够将冷寒留在身边侍候这么多年,足可见男人多少是个特别的存在,武炎又是个不拘小节的,冷寒这般自卑实在是多余,想到这里不禁训道:“你在畏畏缩缩什么?你怎么知道王爷对你就比不过那个萧然?你若是觉得自己不如那萧然,我到觉得大可不必,王爷和他之间根本和小孩子摆家家酒没什么区别,两个生瓜蛋子,恐怕连情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还恨不得昭告天下,实在可笑!你要是为了想要成全这样的关系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就更是可悲又可笑!”
冷寒鲜少听冷云讲这么长的话,冷云向来寡言,这一番想要骂醒自己实为用心良苦。好在此时周围没有他人经过,否则冷云那一席话被听了去,恐怕是要招来罪责。
他明白冷云的好意,却不敢苟同冷云的看法,武炎一路以来对萧然的关注,他都看的清楚,如今二人能够走到一起,对武炎来说是如愿以偿,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旁观者,现在离开也谈不上什么成不成全,从没有参与过,又何谈成全?
更何况,武炎亲口说过,他只把自己当做合籍双修的床伴,绝不会对他动情。这话就如一道诅咒,言犹在耳,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再抱有非分之想。这一切,都是他亲耳听到的,不会有错。
“王爷对萧公子用情至深,以后你们相处的日子还长,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免得落人口舌,”冷寒转而又道:“再者,外面天大地大,你怎么就知道我离开不会过得更好?”
冷云想了想,见冷寒能够如此释怀,未尝不是件好事,说道:“离开也好,王府现在乌烟瘴气,早已成了人心险恶之地,你留下也是无益,离开以后倒也自在。”
冷寒点头表示认同,“正是如此。”
冷云又说道:“我与冷青会找时间把你留在王府的东西取来,你身上盘缠带够了没有?”
冷寒告诉冷云不必费心,王府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讲到盘缠的时候,他却是面露窘色,他来的着急,除了贴身的银两什么也没拿,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