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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这人,表面上看起来中规中矩,秉性温和,却不曾想他只是故意将自己的情绪憋在心里,不肯透露半点。
他将荆素柔余生都毁掉,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不想看见她与南星结连理?可是当初羽涅在太子殿中看到南星与众多女子在一起的香艳场面时,京墨也是在场的。
并且,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南星此番作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羽涅原本以为京墨该是习惯了。现在看来,他表面上的确是波澜不惊,内心深处是作何感想的,就不敢确定了。
若是此行最终让京墨又再一次见到了荆素柔,那将会使怎样一番景象。羽涅忽然有些后悔带他们一同上路了。
虽然她与荆家有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却对荆素柔怎么也恨不起来。京墨这样做,确实过分了些,但南星此刻下落不明,她却不能放任不管。
她望着京墨的脸,陷入沉思好一阵子,才再次结起了读心印,潜入京墨思绪之中。
在杂乱无章的众多回忆之中翻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了京墨与南星牵着两匹马漫步在她们此刻身处的这条路上,结果京墨便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如此一来就能确定,这两人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下了术。确因如此,根本没看到究竟是何人所为,白忙活了。
羽涅刚准备解开读心印,从京墨思绪中出来。忽然间心口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隐隐感觉浑身一阵寒恶,羽涅颤抖着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身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背靠着一面冰冷的墙。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寒气逼人。
她想起自己之前是与京墨在一起,于是试探着喊了一声:“国师大人?”
无人回应。她对着冻得僵硬的双手呵了口热气,搓了搓,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向前缓缓挪动。她边爬便摸索着,所经之处空无一物,只有冰冷的地面和墙壁。
于是羽涅意识到,自己是被关在了某个封闭的地方。
又冷又黑,此般境地让人不由心生恐惧。她深呼吸了几口,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这屋子里气温太低,羽涅止不住地颤抖,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试图让自己的体温下降的慢些。
虽然神仙冻不死,但这么冷下去也是受不了的。她脑海里开始浮现苍术的脸,于是伸手去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银铃,闭上双眼心道:“玉郎。”
不知为何,触碰了那颗银铃之后,她内心的恐惧缓和了一些,便鼓起勇气继续向前摸索,试图找到出路。
正在此时,漆黑的房间忽然亮起数十盏灯。那些灯全都挂在墙壁上,围着整个空房间排列成一圈,将房间照的得敞亮。
羽涅对这突然亮起的灯光有些不适应,只觉双眼一阵刺痛,下意识地用手遮了双眼,使劲眯起眼睛来看着前方。
整个房间是四四方方的墙壁围成,没有门窗。待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迅速凝神戒备,试探道:“谁?”
只听头顶处莫须有的地方,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玉清境玄仙,凌波仙子,久仰大名。”
羽涅站起身来,环视四周,仍未见其人,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你是谁?速速现身。”
那女子呵呵一笑:“你不记得我?我们见过的,只不过……时间久了些,怕是仙子记性不好,忘了罢。”
羽涅蹙眉,警惕四周:“你不现身,我怎知记不记得?”
女子又笑:“记不记得不原也不重要了,反正,再过一刻,仙子便要精气散尽,灰飞烟灭了。”
女子说得轻巧,却让羽涅汗毛倒竖。她忽然想起南星说过,让自己小心泽兰。加之那泽兰确实是在千年前与自己在奉阳皇城内见过一面。她大概猜到了此人是谁。
若真是泽兰,便是要捉仙抽灵,情况危机。羽涅赶紧将食指点于眉心,想要结印,却发现自己根本一点灵力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羽涅不禁讶异,更觉恐惧。
女子闻声,哈哈大笑:“这怎么不可能?凌波仙子,你的日子此刻便是到头了,有什么遗言么?”
羽涅惶恐的望着这间屋子的天花:“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子淡然道:“既然没有,启阵吧。”这话不像是在对羽涅说,倒像是在跟她身边的什么人说的。
话音一落,羽涅脚下便倏然亮起,一圈蓝色的冰晶顺着地面,迅速冻结成像是某种阵法的图案,将羽涅环绕在中间。
羽涅心道不好,立刻想冲出阵去,却被阵法的结界弹了回来。试了许多次,都没有办法冲出阵去。
此时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用的,没了灵力,你也只不过是凡躯俗体罢了。”
羽涅眉头紧锁,望着这似乎是与世隔绝的屋子,心道:“玉郎,你在哪?救我。”
这时,她脚下的阵型内圈与外圈开始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旋转,旋转带动起一层蓝色的薄雾。薄雾渐渐侵袭至羽涅周身,她无处可躲,只觉浑身无力,手脚一瘫,软软倒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