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上“啾啾”鸣叫。就是太空荡,羽涅绕着这院子走了半天都没看到苍术或是仁杞。
羽涅边走边望,几乎将整个院子都绕完了,忽见眼前有一片低矮的树丛,树丛中间围着的地方水汽腾腾。于是她往前又走了几步,透过树丛隐约看见一个青石围成的池子的边缘。
心道:“甚好,正愁没地方洗澡。”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就朝池子走了过去。
到了池边才发现这个池子很大,远处池底还有一个泉眼,正咕咚咕咚不停往外冒这温热的泉水。她伸手一探水温,刚好。抬头看了看周围,心想苍术和仁杞大概是出去了,便宽衣解带,将那几件脏兮兮的袍子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扔,找了个角落处慢慢顺着石壁踏入水中,待身子完全没入水中后,长叹一声:“真舒服啊!”
羽涅借着水面的倒影,看了看自己的脸,若不是故意把自己搞得如此灰头土脸,怕早就被起义军认出来了。
不过眼下既然身在这个世外桃源之中,便是起义军够不到的地方,把自己洗干净了才好。
想到这里,羽涅又捏着鼻子,将整个脑袋都没入了水中,闭着眼睛在水底揉了好一会儿自己的那张脸。揉完了脸,起来唤了口气,又没入水中接着揉头发。
这温暖的泉水让羽涅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闭着眼睛没在水底沉浸其中不想起来。
这时,她忽然听到耳边有水咕噜咕噜流动的声音,好奇的睁眼看了看。但就算水质极清,在水下也是看不太清楚的。池中好像多了个白乎乎的什么么东西,那白乎乎的东西周围还有一圈更白的东西在飘荡。
羽涅实在好奇,潜着水就往那个白色的东西那挪去。
越离的近,越清晰,直到离那个白色的东西只有数尺之远时,她才看清。
竟然是个人的身体,男人的身体!身体周围飘荡的,是银白色的头发!
羽涅登时一惊,吓得呛了几口水,赶紧倏地从水底冒了出来,一阵狂咳,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
却见眼前坐着一个表情惊愕的苍术,二人脖颈以下都没在水中,四目相对,双双愣住。
少顷,苍术像是才将她辨认出来,眉头一蹙,推水倒退了好远,厉声道:“你怎么在这?!”
羽涅脸颊发烫,不知所措,无处可躲,又想将头没入水中,但转念一想,这水下看的不是更加清楚?赶紧转过身去,闭着眼睛道:“我我我……我找了你们一圈,你们都没在,刚好看见这有处温泉,想洗个澡而已。”
随后听得身后苍术起身走出池子,羽涅才敢慢慢睁眼,看着空旷处。
苍术道将衣袍穿好,蹙眉抬头看了看,好不容易才在远处的一个草堆了发现了羽涅那件破破烂烂的脏衣服,转身欲走。
羽涅也不敢回头,背着苍术喊了一声:“苍术哥哥,你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借件干净的衣裳给我,可否?”
苍术顿了顿脚步,斜眼道:“恬不知耻。”说罢,又要走。
羽涅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转身过来,道:“求求你了,好哥哥,我是厚颜无耻,可是你看那几件衣服都那么破了,你就当是我借的,我一定会为你做牛做马……”
没等羽涅把话说完,苍术打断道:“整日就要给别人当牛做马,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等着。”
说罢,苍术拂袖而去。羽涅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他这是肯借我衣裳了?”
没过多久,苍术又从刚才那条小道走了回来,右手上担着几件衣物,左手拎着一双白靴,只走到离羽涅还远的地方,便随手放在了一旁的矮树上,二话不说又折头走了,全程没有看她一眼。
“这是给我的?”羽涅待苍术走远了,缓缓起身走到那几件衣物旁,翻看了一下,发现竟是一套女儿家的衣裳。
这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他怎么会有女儿家的衣裳?羽涅会心一笑,“我知道了,肯定是他情人的衣裳吧。”于是她拿起来闻了一下,“咦?没有什么胭脂水粉或是洗过的味道,像是新的。”
没多想,她穿好了衣裳,还挺合身,再低头看看这双白鞋,拿起来一穿,竟然刚好合脚。
“甚好,甚好,流浪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过上人过的日子了。”羽涅嘴角一扬,便要回屋子去,长袖一甩,从袖口里掉出一根青色绳结。
羽涅俯身捡起那根绳结,仔细看了看,编的精致好看,于是边走边撩起一半头发随意的辫了个松散的辫子,将这根绳结作发带,系在辫尾,往后一甩,又哼着小曲走到了堂屋门前,想进去给苍术道一声谢。
走进堂屋,见苍侧卧在榻上,右手支头,左手正拿着一本写着奇怪文字的书在看。羽涅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抱拳道:“多谢苍术哥哥借我的这身衣裳,算上之前你于我的两次救命之恩,和这两天对我的施食之恩,况且你这么大的庭院也是需要人帮你打理照顾不是?我决定,留在这里做你的仆从,直至还清我欠你的所有债。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不错?”
苍术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