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池子,再没有第三样东西了。
羽涅情急之下,看了一眼那个池子,倒吸一口凉气,鼻子一捏,扑通跳了进去。
一入池,羽涅就觉浑身一阵刺痛袭来,如千万根针刺入骨髓之痛,包裹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无处可逃。她只能坚持住,不能出去,若是被发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紧紧贴在池壁上,抬头看着池面,每过一秒都让她感到更加痛苦。她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尽量多待一会儿,但身体却止不住剧烈地颤抖。
才过了片刻,她的全身就已经逐渐麻木僵硬了,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苍术进得暗室,斜眼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柜子,又看了看正在断断续续冒出气泡的寒池。不消多想,羽涅那丫头一定在里面。于是眉一挑,看了那池子片刻,懒得管,转身欲走。
可刚走到墙面前,又顿住了脚步,眉头微蹙,即刻又回转身子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池前,伸手入池一把就抓住了羽涅的手。
就在快到极限之时,羽涅已经昏昏沉沉,失去知觉。忽然见一只手伸进了池内将自己的右手抓住,猛地向上一拉。“哗啦”一声,羽涅被从寒池中提了上来,被放在地上。她便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羽涅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苍术一眼,一边止不住的哆嗦,一边心道:“完了,这回真的完了,要被赶出去了。”
苍术站在羽涅面前,垂眼俯视,道:“我记得我说过,擅闯我房间者即刻滚出凭澜水榭,忘了?”
羽涅哆哆嗦嗦刚想辩解,偏不巧,忽然心口一阵闷痛,随之而来的是呼吸困难,脸色发乌,怕是在寒池里冻得久了,心症又犯。剧痛加寒冷,此般犯病,痛苦简直令她难以承受。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羽涅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拼命捂着胸口,想要向苍术求救,却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浑身颤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色却越来越差。
苍术见状,愕然,随即迅速俯身蹲下从怀里掏出转还丹来,捧着她的脸让她服下。然后抱起她箭步走到墙前,踩了一下某处的一块暗砖,待墙面一动立刻飞身踏出。出了卧房,直奔小澡堂而去。
羽涅又冷又痛,不自觉地紧紧依偎在苍术怀中,用手使劲按压着自己的心口处,意识恍惚,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我不想离开这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苍术眉头紧锁,不言不语,脚下腾空,驾着一团狐火迅速飞到小澡堂边。随后一脚跨入池中,抱着她一同将身体没入温泉水中。
二人白色的衣袍在水中如同轻纱凌空般舞动,银发与乌发在水中交缠,飘飘渺渺,缠绵不可分。
泉水浸没周身,须臾,渐渐驱散了羽涅的寒意。她闭起双目,镇静了许多,身体也不颤了。但心口之痛还未止,仍然用双手紧紧捂住,靠在苍术胸膛前喘息着。
苍术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在水中抱着羽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眉头紧锁,一语不发。
此刻月色正浓,无风,静谧,偶有虫鸣。
良久,羽涅心痛气短才渐渐好转。她缓缓松开了捂在胸前的双手,慢慢睁眼,眼前刚好是苍术白皙细腻的颈部,沾着一些晶莹的水珠和几丝银发,喉结动了一下。
随即耳畔传来苍术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好些了?”
闻言,羽涅抬头望去,苍术那张轮廓分明,俊朗至令人不忍逼视的脸进入了羽涅的视野。他微微颔首,眼眸低垂,毫不闪躲的注视着羽涅的双眼,眉宇之间溢出前所未有的温润柔和,神情里却是杂糅着不安与自责。
住进凭澜水榭已经一晃半年有余,羽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苍术。他的温和却像是最有力的一击,直击羽涅心头最柔软的部位。
羽涅心猛然跳了一下,与此同时,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叮”之声。
她道:“你听到没有?”
苍术忽然绷紧神经,道:“什么?”
羽涅又仔细听了一下,又有“叮叮”两声入耳,她道:“好像是……铃声。”
闻言,苍术微微一怔,道:“你能听到?”
羽涅茫然:“嗯,能啊,你也听见了对不对?”
苍术沉默了片刻,一抹粉红爬上了他的耳廓。
不等答,羽涅又道:“是什么?”
苍术颔首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位置,道:“是我戴的银铃。”
羽涅顺势看了看他胸前正中,那个被衣物遮蔽住的小小的突起,微微一笑,道:“你今日才戴了它?不然怎么平时未曾听过它响?”
苍术耳廓的那一抹粉红逐渐爬上双颊。他放开羽涅,站起身来,道:“只有特定的情况才能听到它响。时候不早了,早些回房休息。”说罢便一脚跨出了小澡堂。
羽涅赶紧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袖口,脱口而出道:“玉郎。”
苍术闻言,愕然,转身看她,脸上带着疑惑之色。羽涅与他四目相视,目光闪烁,道:“有匪君子,如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