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的话,黄药师沉默的时候想过许多,程英神情不似作假,要真是想作假也每必要想这样一个谁都不相信的理由,但她的话要真让人相信也是太过离奇,但是这离奇事件之中那一切让人想不通的怀疑对比上来,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黄药师反复思量都未思量出个结果,也便不去费那闲心了。不过程英说了这么多,让他真正受益觉得有意义的就是程英的师父竟是黄药师这件事。
原来,程英天天挂在嘴边,十句话有九句离不开,日日心中挂念,敬之深又爱之深的师父竟然就是自己,不管是不是现在的自己,黄药师都觉得这是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黄药师想,不管你之前如何,现在的我遇到了,那你就是我的了,这与之前如何全无关联。
程英听黄药师如此说,便知道他一定不相信自己的话,程英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也只能用最直截了当的法子,那便是让师父见师母一面。
于是当夜,程英便拉着的黄药师去了一趟黄家老宅。
黄家老宅原本姓黄,但现在却挂了冯府的匾额,程英第一次偷偷跟随黄药师来此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后来稍加留意,便打听出了此宅是一个冯姓人家居住,年前冯府少爷刚刚成亲,近日才喜得了一个小女儿,这女孩儿单名一个‘衡’字,正是黄药师的未来夫人冯衡。
根据未来的发展趋势,黄药师四十岁的时候会来一趟临安老家,将冯衡带回桃花岛成亲,成为黄药师这一生中唯一深爱过的女人,也便是程英的师母。
冯衡早逝,程英对她的记忆并没多少,只不过隐隐的片段之中还记得,黄药师这一生中确实有这样一个爱之如命的妻子。
悄悄趴在冯府主房的屋顶上,撬开两片瓦砾,程英指了指房中床边的那个熟睡的小小身形,朝黄药师解释道:“师父你瞧,那便是程英的师母,冯府的大小姐冯衡。”
黄药师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变绿了:“阿英,莫要同我开这种玩笑,这女娃尚在襁褓之中,如何当得我黄药师的爱妻?”
这奶娃也就刚出生几个月,黄药师觉得这也太过荒谬了,稍微一想便觉得太丧心病狂。
“再过十几年,等师母长大些,必定出落成全临安城最好看的姑娘……”
“好了阿英!莫要再说了!”黄药师语气一重,程英果然低下头乖乖闭了嘴,黄药师见她那模样心中叹口气,但脸上的怒气并未消减,浑身散发这一股寒气,骇的程英实在不敢再开口说下去。
在等十几年?在等十几年真的要应了洪七的那句话,他都要修炼成仙了!
黄药师哪里想到程英晚上来找他,拉他出来就是为了如此荒唐之事,再不说话冷着脸便飞身离开了冯府。
程英看出黄药师是真的生了气,她开始有些懊恼自己自做聪明。月色姣好,黄药师在前方走着,月光洒在他身上,程英跟在他身后,看见那背影,竟觉得同当年的师父很像,如此寂寥,又如此让人心伤。
当年,程英无法填补黄药师心中的那片空白,如今她想补救,所以她才想着要带黄药师去看冯衡,却不想,事与愿违了。
可程英又有点猜不透黄药师生气的原因,又或许是猜透了却在心中下意识的遮盖了过去。
毕竟,这件事情,要让程英毫无芥蒂的接受下来,真的太难了。
算了,慢慢来吧。
黄药师望了望月色,心中叹口气,没和程英说话,反倒朝着城门外走去。
程英不知他的心思,也不敢多问,抬脚便跟了上去。黄药师知道,无论自己走到哪里,程英都会跟着他,也完全不会怀疑自己会不会对她怎样。程英虽对他的感情不上心,但至少她对自己的这种完全的信任的感觉,还是让黄药师安慰不少。
那是临安城外的一片花田,春夏相接之际,野外有不少鲜花儿已经盛开,虽然是在偏白的月色之下看不太清晰,但那鲜花的清香还是飘散许远,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程英最喜欢花,在这花海之中,她便早将刚刚的不快忘了个干净,心中透出的笑意,挂在脸上,恬静悠然。
程英转过身,便看见神色淡然的黄药师站在那花海之中。
七彩花瓣同一片青衣形成对比,如遗世独立。皎洁月色映在那人修长的身型上,飘逸如仙。美得如同那泼墨山水的神仙画卷一般,远远望去遥不可及但实际却又离她如此之近。
一时之间天地静肃,程英望着那人的背影,竟也痴醉了起来,那一刻,全世界便只剩了这一抹青衣,仿若她眼中再难有他人。
清风吹动那缕青丝,程英不自觉得伸出手,任那青丝划过自己的手指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人心中不自觉得升起了某种悸动,隐隐的要冲破胸膛迸发出来,按耐不住。
情动一时,究竟要如何才能自欺欺人的逃避过去。
原来,真的如同黄药师所说,程英的心,自那时便乱了。
……
临近清晨之际,花瓣上结的露滴开始显露出来,黄药师从腰间拿出一个翠绿色小玉瓶,开始收集清晨花瓣上的露水,程英这时才知道,黄药师原来是要自制九花玉露丸。
“先回客栈休息几个时辰,待午时日头过了,我便陪你去石洞取兵书,藏书之处既然如此隐秘,想必也是机关重重,并不容易取得。这九花玉露丸是我自创独门的灵丹妙药,用珍异药材,以清晨九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