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程英呆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黄药师刚才是亲了她,程英抬眼望着黄药师满脸惊讶,似是对他刚刚举动觉得不可思议!
黄药师见程英如此,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解释:“哦,那个刚刚你掉落瀑布,呛了水,我将你救上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我是怕你溺水身亡,为你渡气实是情非得已,你莫要放在心上。”
程英脸色一红,面上表情似信非信,此事毕竟有些尴尬,程英脸皮又薄,怎好意思点破。程英还未开口说话,却见黄药师突然冷了脸,长袖一甩便站起身背对着程英,并不看她,语气有一丝僵硬:“怎么,你是信不过师父的为人?”
程英最怕见到黄药师生气,听他此时语气,心中一惊,赶忙解释:“不,师父,程英不敢……”
“不敢?你可知,你刚刚差点丢了性命!”黄药师冷哼一声,看起来很是不悦,“还自称是什么桃花岛弟子,水性竟然如此之差!若非我当时快他一步拉住了你,你今日岂非要死于非命!”
黄药师回想起方才那水洞中的惊心动魄,虽程英救他是情有可原,但他还是觉得程英太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所以真的有些气愤。
当然黄药师是绝不会承认,这是他要先一步转移话题,而引出的后话。
有时候黄药师觉得师父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比如他每次只要板起脸来一般正经的说话,程英无论如何都会乖乖听着的,不管你说的多离谱,她都很少反驳,不管你做的对或错,她都会听。
当然,黄药师向来自傲,绝不会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而做出多过分的事情。虽然这的的确确沾了程英口中那个东邪的光,但也正因为这层师徒关系,让程英一时难以接受他。这层关系对他来说有利有弊,所以他并不觉得偶尔拿出师父的威严来增加一下和程英的感情有什么不对。
至少那种死心塌地的信任,还是让黄药师很受用的。
而程英也很成功的被黄药师的话题转移,想起自己刚刚被那湍急的水浪一下子卷入水底,那一瞬间同死神擦肩的情形,方才有些后怕,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第二次任务,黄药师又救了她一命。
程英并不知道黄药师心中的想法,只当自己真的是又惹了黄药师不快。当年她独闯蒙古大营被黄药师冒险救出来时,他语重心长的话语又响在耳畔。而此情此景,与当年何其相似,那声声叹息记忆犹新!
程英自知黄药师的良苦用心,强撑着起身对他拜道:“师父您别生气,程英知错了……”
程英不动还好,这一动便觉胸腔之中一阵翻腾,嗓中腥甜,便吐了一口血。黄药师见程英脸色煞白赶忙蹲下身来给她把脉,发现她这还是刚刚的内伤郁结于胸,此时将淤血吐出,方无大碍。
黄药师松了口气,拿出九花玉露丸给程英喂下,语重心长道:“我方才说那些话,不是让你同我这般客气,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随意涉险。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何用,当时是我大意了。”
“好了,不说了,再说要嫌我啰嗦了。”黄药师也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啰里啰嗦了,于是不再言语。
黄药师坐下身,手抵在程英背后,用内力替她将衣服烘干。程英有些脸红,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武穆遗书》黄药师已经拿到了,书用羊皮纸紧紧包裹的很好,即使在水里泡了许久,也并未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程英的内伤是先前在水洞夺书之时,同那蒙面人对掌之时受的,当时程英因中mí_yào而无法运用自己的内力,而后又落水受了凉,所以才伤的有些严重,好在黄药师精通医术,程英的伤方无大碍。
那黑衣人的掌法黄药师认得,是铁掌帮的掌法,而那黑衣人的目的也绝不是为保护兵书,八成也是去盗书的。不过这些事情此时再想也已经没什么意义,因为后来黄药师和程英曾经沿着那处河流往上游走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再找到当日他们掉落的那处瀑布。
那水流两岸,一路之上平坦至极,哪里有什么悬崖山脉,程英想起脑中的那个声音,隐约肯定,她定然是离开了射雕前传的世界,意外的又到了另一个武侠江湖之中。
程英的心情很复杂,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黄药师是同她一起来的。
她本想尽快完成任务,斩断这场意外的情缘,却没想到这缘分反而缠的更紧了,难道真是天意使然?
程英微微一偏头,余光瞥见同她并肩而行的黄药师,第一次感觉他是那样的真实,她只要轻轻一伸手,便可以抓道他。程英觉得自己心中那道无形的隔阂在渐渐消失,些许纠结的心绪也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一时之间,心情舒畅,烦忧尽解。
而此时的黄药师才算是彻底相信了程英之前说的话,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等离奇的事情。黄药师心中感叹,却又庆幸自己当时半分都未犹豫的便抓紧了程英的手,黄药师想,若是那时他犹豫一分,怕真的就再也见不到程英了。
还好,未曾犹豫过。
……
这是一处山坳,两人走了许久也未走出去,但奇怪的是这二人也不着急,仿佛并不急着出去。程英顺手折了条桃花枝,语气有几分感慨:“看这地方长满了桃树,到和桃花岛有八分相似,只可惜未曾赶上桃花盛开的季节,否则满山桃花盛开,那景色才叫美呢。”
黄药师同她并肩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