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谁能控制得了啊…他是相当无奈。
如果因为这样,她从此以后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再严重点连联系都不联系,那么他这一个多月做出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烦躁!
思及此,叶厚一把拧开水龙头,弯腰掬了几把冷水猛地泼到自己脸上,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也给自己这个不上不下、七上八下的心情降下温。
……
当他恢复平静,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水珠,一只手搭上门把手拉开门的时候,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洛黎。
她现在脸色平静,但眼神依然还是慌乱,听见自己打开门的声音,就连忙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神色中有惶恐、有尴尬,还有担忧。
叶厚正欲开口说一句“怎么还不去睡”,面前这个人就抢先开了口。
“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叶厚不明就里,好端端地看手干什么……
但还是听话的把手伸出去了。
洛黎左手握着他的左手手掌,右手抓住他的衣袖朝上一拉,露出手腕。
先是在他的手腕上面东戳戳,西戳戳,看一看有没有肿起来的地方。
然后推动手掌,一边让他动一边问他:“有没有觉得手腕哪里痛?”
“没有。”这下叶厚也看懂了,她在检查自己手腕有没有扭伤,“手没事。”
“那就好。”洛黎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气,“要是你因为拉我把手给弄伤了,那我会过意不去的,你可是要靠这双手吃饭的,虽然说教练对手要求不是很大,但是你不能好好地训练,就会影响自己对局势的判断,也不能去实践新开发的套路,再严重一点影响了春季赛,那我就……”
洛黎如同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大堆的话,但还没有说完,叶厚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墙上,左手先于她的头垫在墙上,接住洛黎的头。
此刻叶厚心里的想法很简单——玛德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
刚刚建立的理智被一个女人一句话就击垮的那种感觉,这辈子也就踏马这一个人了。
“你干嘛…”洛黎说着就要去推他,他右手一张开,把她的两只手都捏住。
叶厚凑近洛黎的耳朵,脸上的表情极其认真,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洛黎很痒很痒,随着热气蒸发掉的是她的理智,她现在已经无法进行任何思考了,连“他要干什么”这五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洛洛,”这次是真的声音就贴在耳边响起来,“别撩我了……”
“我是个男人。”
他俯身在她耳边的样子,就犹如一头猛兽,在最汹涌澎拜的时候,在四周全是虎啸狮吼的时候,用自己的爪子和鼻尖,轻轻嗅着一朵玫瑰。而他的声音,响在喉咙里,喉结上下一动,这最深处压抑的声音就送了出来,贴着洛黎的耳朵,落进她的心里。
平地一声惊雷。
洛黎在他的气息环绕下大脑一片空白,在不停的自我提醒中才完完整整把这句话在脑袋中拼凑出个大概——
哦,他是在说,我撩他。
嗯???
我撩了谁?叶厚?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我就好好地洗了个脚,好好地差点摔了个跤,好好地被他抱了一下,怎么就变成我在撩他了?
说好的只是朋友情谊呢?
他对我有意思??可是他不是有喜欢的目标了吗?搞什么……
“啊?”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表达疑问的语气词。
“哎…”叶厚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左手稍一用力,自己就站直了身体,自然而然地洛黎也解脱了刚才的束缚。
“睡吧,晚安。”他冲她勾起嘴角笑了一笑,转身走进自己房间里面了。
此时为1月16日,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凌晨四点半。
“啊卧槽!!!”伴随着一声枕头砸在墙壁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巨响”,在床上翻滚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女人披着一头乱发,直挺挺地坐起身来,“老子知道你是个男人行不行!”
没办法,这觉真的没法睡。
这将近两个小时内,她试过平躺、右侧卧、左侧卧、俯卧,试过蒙头、露头,试过不要枕头、垫一个枕头、垫两个枕头,以及整个身体颠倒,头睡到床尾和双手举过头顶的仰卧……能想到的所有可以入睡的睡姿都被她尝试了个遍。
可不管是什么睡姿,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就会立马跳出几小时前在洗手间里的那几个场景。耳边就会立马响起叶厚沙哑的充满情|欲的嗓音,还有那句贴着她耳朵说的“我是个男人。”
是的,在事发当时,因为满脑子只有尴尬尴尬,想赶紧绑好自己的腰带,她都无心去想叶厚的声音为什么能在短短三十秒内从温润变得如此沙哑。直到她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充斥着这个声音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这就叫做情|欲。
想归想的话,都还能接受。
但关键是,只要脑中的电影放到叶厚某个部位顶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脏就跟从高处垂直落下来一样来一次仿佛剧烈失重感的漏拍。
这很折磨心脏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自己身体的发热,指尖也有些微微的发麻,在漆黑的夜里,这些身体细微的变化被她的感官无限放大,循环作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点不受控制了。
难道叶厚有毒吗?不然为啥她的指尖都在发麻?
……
凌晨五点。
在一片黑暗里面睁着水亮亮的眼睛的洛黎,终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