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震惊了,自那天起她就有意打量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想看出他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说这是一个局,那他也布置得也太久远了,简直是不动声色一步步地来,最后把他想要的都收罗在网下。
她猜想她是他额外收获的战利品。原计划里恐怕没附加孕母契约这一项。
乔言质问过房蔚是否授意那两个股东主动来找爸爸,套牢爸爸的全部资产让他背水一战,结果失利后就极快陷入负增长的窘境里,再让他承受不了打击脑溢血而死。
房蔚哄着她叫她不要生气,以未来孩子的名义发了誓,说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乔言深陷在怀疑中,偏偏她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控告他,只能烦闷度日。
直到意外发生。
有天她心思恍惚一脚踏空,滚下了两层高的楼梯,下身淌了一地血。照顾她的保姆阿姨就在花园里替她修剪玫瑰,只要她大声喊一声,阿姨就会赶进来将她送到医院。
然而鬼使神差之下她没有这么做,她忍住痛爬到座机旁给房蔚打电话,控制着声音问:“你能让我见见那两个投资商吗?”
房蔚当时在度假村定屋内设计图纸,耐着脾气回答:“这是你第五次要求见他们了吧?是不是还在怀疑我暗中做了手脚把他们灭了,所以挖空心思地试探我?”
“……”
“你怎么了,乔言?说话!”
“——快回来,我不行了——”
赶到医院的房蔚得知孩子流掉了,当着乔言的面砸烂了整个住院部,而且还没人敢拉。乔言在唯一一张病床上安静地坐着,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但她表现得并不害怕。
他将五指伸进她修剪齐短的黑发里,抓着她的发根问:“故意的?”
她直接看着他的眼睛,发现这一刻他的痛苦源自眼底深处,灵魂中都带了战栗,应该不是假的。
“不是。”这始终是她的回答,就像每次她质问他时,脸上异样地镇定。
出院后,房蔚亲自将乔言踢出家门,连打车的钱都没给,直接要她滚出公寓。如果说在这之前有什么异常的现象,那就是前一天晚上他加倍对她温存,她则像个死鱼一样的躺在床上,动都不动。
她并没有爱上他,她去意已决。
房蔚拿来她裁剪书签的手工刀,划伤了她的胸脯,对着她说:“这个疤我让你记一辈子。”
第二天清晨,乔言拉着旅游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蔚的公寓,腰杆挺得像来时一样地直。
这是一年半之前所有的往事,乔言对着乔迁和盘托出。
乔迁涎着脸笑:“那关我的工作什么事,他又不会强迫我卖身生孩子。”
“乔迁,你真是没得救了。”
乔言一脚将弟弟踢出门,任他在外面鬼哭狼嚎要鞋子也懒得管。嚎了半会,拿着两千块钱的乔迁走了,她深叹一口气。
“你清醒点吧乔迁,房蔚半年之后又找上了我,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二代孕母
乔言重感冒加深,被迫无奈再去医院挂点滴。即使病着,出门前她也要细细对镜妆扮,对外保持出最清新亮丽的一面。
不过化妆箱里的昂贵粉底唇彩已经不多了,就像她预料的荷包那样,迅速羞涩了下去。
乔言想着心事,取出一盒西瓜粉腮红,用粉刷轻轻在面巾纸上调和,晕染在脸上。镜子里成功制造出红嫩透明的肤色,她对自己说“笑一个”,那里面果然牵出一个笑容。
靓容完毕,盛装出门,她很快就开始感谢自己的这趟妆扮,使她在面对s时,不至于让那枚粉嫩少女在气场和外形上占得了上风。
乔言进医院前没找到前天的输液单据,重新再开了一份。她摊开《gq》等药袋见底,随便翻了两页,觉得彩页里的影星长得好眼熟,很像本市的一个模特,叫什么尚来着,两年前她和他一起走过秀。
一个化着粉色唇彩的女孩走过来,翻开小巧手机,嘟起了嘴巴:“你快点呀,我在三楼输液区,等会要做b超呢……烦死了,才三个月就要我照宝宝,肯定是个男孩啊!”
通常医生不会透露胎儿性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随随便便说出怀的是男胎,让乔言多看了两眼。
她看到了一个重金包装的洋娃娃:e子红裙,pbi白色小蝴蝶结上衣,金姬美的鞋子。那女孩穿着靓丽,一身韩系风格的限版名牌,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她的大眼睛转到休息区这边,与乔言对视上,突然哼了一声:“看什么看!”
乔言笑了起来。
又是一个温室里长大的雏儿,就是不知道谁家的。
乔言不理她,大小姐开始挑衅:“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没长耳朵吗?”
乔言低头看《gq》,女孩大概没等到随叫随到的男朋友,干脆冲她发飙:“你这女人好奇怪啊,凭什么看我,我们很熟吗!!”
乔言竖起中指,冲她嘘了声。那女孩杏眼圆睁,乔言开口问:“您喜欢金在中?”
女孩愣了下,大喊:“你凭什么喊哥哥的名字!”
果然。乔言又是低头一笑,不说话。
“喂,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在金在中的粉丝团里就有这样的装扮。乔言并没有解释。
“s,去拿化验单。”空旷区域内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乔言没有抬头,想了想这个女孩的名字。s,席梦娜,在她所了解的叶脉圈里,好像没哪家的千金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