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她气喘吁吁,发鬓汗湿,全身乏了力,才停下。半弯了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方,眉眼弯成一抹上弦月,道:“不玩了,泽,我实在没力气了。”
她的呼吸短而急,面色潮红,双眼愈发水润,根根睫毛如夏日雨后的小草,带了勃勃生气。生命的热情在细细的血管中奔涌流动,每一寸皮肤像得到了滋养,焕发莹莹光泽。
龙泽仍然气定神闲,双眼却生出星辰的光辉,道:“这么一会就累了,果然人类的持久性太差。”
薛彤摆了摆手,“我当然不能跟你比,你的速度那么快,我哪里跟得上,跑来跑去好累人。”
龙泽溪水般的双眼动了动,看了薛彤一会,声如和风,道:“薛彤,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还是那种平铺直叙的口气,薛彤嗤嗤一笑,“呃,我以前没笑吗?还是你今天才发现?”
“今天要特别好看一些。”他转了身,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又说道:“你要是累了,晚上就吃简单一点,吃什么都很好。”
薛彤心里畅快,“不,今晚要吃好一点,可惜肉都是冷冻的,不够新鲜。歇会我就去烧大虾,再烧一只鸡。”
风在梢头鸟在叫,蓝色苍穹中云朵如一团团白絮随意飘荡,似乎是微笑,又似乎是酣然。
大概是今天真的累了,吃过晚饭薛彤便早早睡了,比起前些日子,睡得更沉更酣。龙泽一般也是早睡早起,太阳还没升起,露珠还在花瓣上打着转的时候就会看到他在花丛中的身影,上午他要么在庭院中看会杂志,或是回屋中看看电视,多是关于自然界的科普类节目,偶尔也会一个人呆在他的卧室,不知是在玩弄电脑还是在睡觉,门虽然不锁,但薛彤也不会去打扰。
偏偏这一日龙泽不在楼下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别墅,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人英挺,举止大方得体,眉眼透出一股稳重的气质,还带了点严肃,他淡淡扫了一眼薛彤,薄唇轻吐:“他呢?”
薛彤知道来人地位不低,心里泛出紧张,微低了头,眉眼收敛,回道:“在楼上,可能在睡觉。”
“去把他叫下来。”
薛彤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轻道:“他若是在睡觉,我不便打扰,一会他就下来了。”
“我有事,”男人皮笑肉不笑,“你不去难道要我去?”
8震撼
薛彤无奈,转身上楼,刚到楼梯转角处,正好遇到下楼的龙泽,她暗自庆幸,省了去敲门的麻烦。她抬头看向的龙泽,道:“泽,来客人了,说有事找你。”
龙泽轻轻地“嗯”了一声,眉间未完全舒展,似乎已预料到何人来访,缓缓拖着长尾巴顺着楼梯滑下。
拐过楼梯,他眸光轻扫来人,漫不经心,像是扫过墙上的一副装饰画,一瞬而过移了目光,直接走向客厅的大沙发,靠着柔软的椅背,斜倚了下去,也不看伫立一旁的人,懒懒道:“来得这么早?”
庄凌站在一侧,低头颔首,温和有礼道:“泽,该出发了。”
“还没吃午饭呢!”龙泽尾巴轻摆了一下,眉梢一吊,有些不满,“下午出发正合适。”
庄凌知道龙泽一向散漫如此,通常都要拖好久才慢悠悠出发,故而今日来得早一些,他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道:“老板想和您聚聚,所以今日来得早一些。午餐船上已经备好,粤菜和日本菜都可以,新来的师傅做鲍鱼也是一绝,您看是不是可以出发?”
“不去,船上吃饭好讨厌。我午餐要喝鸡汤,才不要吃日本菜。”他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呲——”的一声,背投电视打开,一群鳄鱼正在扑捉渡河的角马,他看着电视屏幕,回了句:“你先出去吧,等我睡好午觉再来。反正是明天的事,船开快点就是了。”
“这……”庄凌显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直直站着,没继续说下去,却也不离开。
龙泽也不理他,转头看了一眼薛彤,“鸡汤熬好了吗?”
薛彤站在楼梯口处,听到他问话,回道:“已经在锅里煲,还要等上好一会。”
“我还要吃糖醋里脊。”
“好。”薛彤连忙回到厨房忙碌。宽大的厨房中精美的水晶杯摆的整整齐齐,墙上还挂着西方油画,水槽中哗哗流着水,里面放着几个青翠的青椒,薛彤手上虽在洗菜,脑子里却在想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要带龙泽出去,又该是去哪里呢?总不会是被参观展览。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做工不俗,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她仔细回想他说话的语气,忽然想起来他就是那个带自己进来的人,薛彤浑身一哆嗦,像是一瓢凉水瞬然浇下,全身毛孔急剧收缩,汗毛根根立起——搞不好他就是那个买下自己的人。
她忽然想到龙泽的速度和敏捷度,这种远超出人类的能力若是用来干常人不容易做到的事,似乎轻而易举。这些人应该都是做大买卖,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