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疑惑地看着两个人,很明显在等待二人把沈言唤出来好查实真相:“丞相大人,沈夫人,事实原委我已经讲述清楚,可否把沈小姐唤出来?”
“微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沈方兴眼睛沉了沉,走到傅清风面前跪下来磕了一个头,然后也不把头直起来,直接说道:“小女已经……失踪了。”
傅清风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在地上跪着的沈方兴,接着他又颤着声音问道:“真的?”
“微臣不敢欺瞒殿下。”沈方兴低着头,“我们到京城前的那晚在客栈歇息,次日醒来就在小女的床上发现了一封信,信上说因不满婚事故而逃婚……而且笔迹的确是小女的笔迹。”
傅清风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再一次问道:“是、她逃婚?”
沈方兴顿了顿,两只眼睛紧紧地看着地上不敢抬头看傅清风。听到傅清风的这句话,沈方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
傅清风等了等也没等到沈方兴和倾潇月的回答,苦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看、来、是、真、的。”
他低着头想了想,曾经与沈言短暂的相处还有那句“首先,我们要相信对方”。
——你说的让我相信,那么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你,一直。
傅清风想通之后,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他的脚边依然跪着沈方兴,但是他就没再看沈方兴,而是直接抬脚越过沈方兴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扶着门框,瘦弱白皙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筋:“沈言、在哪里、失踪的?”
他斟酌了许久还是这样询问道,失踪不是逃婚,他不相信沈言会逃婚,纵使留了信,纵使笔迹是她的。
沈方兴跪在地上转了身子,才说道:“在京城外的通壹客栈。”
傅清风点了点头就直接走了。
沈方兴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看着在身边站着的倾潇月,叹了一口气:“还好太子殿下未曾与我们计较礼节的事情。”
倾潇月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笑了笑:“太子殿下可没这份心思,毕竟未来的太子妃都失踪了。”
她的表情很放松,好像完全不知道失踪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她说完这句话抬起头,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有了太子,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言儿了。”
“但愿吧。”沈方兴笑了笑,走过去把倾潇月按在座位上,又低着头仔细算了算日子:“三天了,左燕该回来了。你说这事情真的是二皇子做的么……?”
倾潇月叹了一口气:“是不是,你心里不是已经清楚了么?”
沈方兴转过身坐在凳子上,拿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和倾潇月各倒了一杯水:“如果那封信真的不是言儿写的……那我已经清楚了。”
“后悔十三年前救他么?”倾潇月拿过茶杯,细细地啜饮了一口。
沈方兴放茶壶的动作顿了顿,瞥了一眼倾潇月,宽大的衣袖正好挡着她的面色,而她的声音又是平日里惯有的古井无波,沈方兴一时搞不懂倾潇月的意思。然后他装作淡定地把茶壶放在桌上,微微笑了下:“不后悔。毕竟那时若是你看到了也会救他。”
“你那么确定我会救他?”倾潇月淡淡地嗤笑了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沈方兴。
沈方兴拿起自己的茶杯,淡白色的兰花镶嵌在杯身:“那时,我们已经成婚六年了,我再了解你不过了。”
倾潇月一时发了愣,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好心肠。”
“你不也是?”沈方兴把茶杯凑在自己的嘴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眸色变得稍微有些愧疚:“我入仕十三年了,你后悔么?”
明明十七岁那年与你成婚之时曾应承过你绝对不入仕,不让我们被任何东西牵绊,只看着那山那水以及这天下。可转眼你我就已年近四十,虽不至耄耋老龄,但早已失了当年的雄心,在这官场中征战杀伐。
“你说呢?”倾潇月没有直接回答沈方兴,而是看着沈方兴的眼睛淡淡地反问道。
沈方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闭上眼睛掩藏着眸低溢满了的伤感:“想来是后悔了,我的不是。”
“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倾潇月走到沈方兴跟前,捏着耳朵把沈方兴从凳子上提起来:“磨磨唧唧毫无从前的影子。”
沈方兴被捏着耳朵的那一刻,猛地睁开了眼睛嘴里溢出来几声痛哼,接着就转成了杀猪似的叫喊:“我我我,我只是想煽个情……”
“快点去给我做饭,我饿了。”倾潇月捏着沈方兴的耳朵提溜着走到外面,又一路提溜到厨房。当然,一路上沈方兴都在撕心裂肺地喊疼,只不过倾潇月并不为所动。她用了多大的气力,她自己清楚。
沈家奴婢很多,大部分看到这副情景也依然见怪不怪地继续做手头的事情,没有一点这事情很稀奇的感觉。
厨房也有很出厨娘一类的婢女,大家看到倾潇月拎着沈方兴过来也急忙退下,把厨房留给夫妻二人。
“夫人先放手!”到厨房以后沈方兴才伸出手把倾潇月的手小心翼翼地拿下来,又揉着自己的耳朵,“疼死我了。”
倾潇月瞪了瞪眼睛,危险地“恩?”了一声。
沈方兴连忙放下揉自己耳朵的手,转而去拿倾潇月捏自己耳朵的手,还把那只手凑到自己嘴边吹着气,一脸谄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