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月冷冷的轻笑起来，她淡然的走回书桌前，动作娴熟的拿起毛许呤音晾在一边。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许呤音站在一旁有些无措。
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的安清月，让她这么不待见自己。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安清月写完了一张心经，却不满意的扔进垃圾箱里，脸上露出一丝丝不耐烦。
许呤音见缝插针的说：“安老师，书法讲究平心静气，需要内心平静才能写出毫无瑕疵的作品，既然您无法平心静气的书写，不如我们聊聊吧。”
“许小姐，你哪来的自信？”安清月将毛笔扔在墨盘上，墨汁溅了出来，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你想和我谈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谈不谈得起。”
许呤音眉头紧皱，跟在安清月的脚步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处湖边的凉亭。
安清月穿着白色的长裙，背对着许呤音站在湖边，清风吹过，将她身上的淡雅气质尽显出来。
莫名的，许呤音觉得安清月的背影有些熟悉，特别是那种淡雅的气质，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清月指着湖中心的一对鸳鸯说道：“许小姐，你知道它们能在一起的前提是什么吗？”
许呤音正觉得奇怪，并不觉得这对鸳鸯和她来找安清月的事情有多大的关系。
下一秒便听见安清月再次开口，“它们能够在一起的前提是在同一片水域，好比岸边树枝上的乌鸦，再怎么爱慕水里的鸳，它也只能站在枝头遥望。”
许呤音确实觉得安清月比喻的很有道理，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所以，安老师，您想对我说什么？”许呤音不卑不亢的开口，目光看着湖中心的鸳鸯。
“许小姐也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安清月拂袖转过身，目光清冷的看着许呤音，一字一句淡漠的开口，“如果说，我答应帮你的条件是让你离开厉净泽，你能不能做到？”
“不能！”
许呤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目光更是坚定，仿佛宣誓一般。
“不过是一个男人，难道比你梦想的艺术更加重要？”
许呤音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湖中心的鸳鸯，想起安清月刚才的比喻，“如果他是湖中心的鸳，我是树上的乌鸦的话，我愿意为了他扑进水里，哪怕只能短暂的在一起，我也没有任何遗憾。”
“既然许小姐心中已有答案，那请回吧。恕不送客。”说完，安清月转身留给许呤音冷漠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非要我在艺术和净泽之间做选择，但是，我有必要告诉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说到这里，许呤音微微吸口气，“因为，我深爱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内心话，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她和厉净泽的距离太大，真要在一起的话，便是飞蛾扑火。
安清月突然转身，情绪激动的吼着：“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你口中的爱，最终只会变成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