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穆斯桥想要偏过头去看她的表情，却听到她说，“认真开车。”
于是只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许年年继续缓缓道：“我以为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交易生效那一刻开始，我就属于你的，通俗易懂来讲，你的要求，我都会无条件完成。”
“这算是，你答应我的回报。”
她语气听上去轻飘飘的，穆斯桥还是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这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住进了星星，唇边还有似有若无的笑意。
至于是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假笑，穆斯桥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现在他很火大。
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好。”
他回答了一个字之后，就一直没再跟她讲话，心无旁骛地开车。
许年年头倚着车窗，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穆斯桥下意识地想要叫许年年，但是看她靠着车窗那边，眼睛已经合上了，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看着她的侧脸，穆斯桥心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比起醒着的时候那种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这样的她可爱多了。
大概是有所感觉，她头动了下，随后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声，只见她浓密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初醒的她连视线都没有对焦，看上去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毫无防备的脸，上面还带着温情。
正是这温情，让穆斯桥心中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比如她这个样子，是给人看的。
是一种习惯吗？在叶潇面前的习惯吗？
这个念头才起，就在心里深根发芽，跟他做交易也是因为叶潇，她到底，有多在乎叶潇？
许年年在看到穆斯桥放大的脸之后，眼前的水雾散开，总算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五官了，看清楚之后，立马又换上了自己平常惯有的表情。
看许年年一秒变脸，穆斯桥更加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眼底染上了一丝邪肆，穆斯桥收紧自己的手，撇过脸，不再看着许年年：“到了。”
“嗯。”
她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在这之前回过头看了穆斯桥一眼，发现他仍是侧脸对着自己，只是刚才他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声音也多了分什么。
可是许年年实在是困了，刚才在车子上才眯了一会儿，现在瞌睡上来，脑子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只想睡觉，根本不想探究穆斯桥有什么不对劲。
穆斯桥去停车的时候，许年年就专心地打量着这块地方。
这里应该是郊外，因为四周已经没有灯火了。
面前是两扇白玉雕样的栅栏门，门旁边种植了藤萝，已经有几枝肆意地生长，爬上了栅栏门，给平淡无奇的白色添了一抹绿意。
看来穆斯桥还听懂得享受的。
许年年在心里这样想，觉得自己未免太过于愤青了，自己不也是向来追求物质至上吗，跟穆斯桥比起来是半斤八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