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道,“大哥,现在你管得了谁呢。”
范正清走了,临走之前特地去了趟档案室查看方越的病历记录,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身上都是鞭子造成的ròu_tǐ损伤,没有中弹反应。
范正清这才真正放心,找到一种踏实的感觉。
病房之内只剩下方柏和方越两个人,方越让小护士帮他换掉剪开的纱布,诸事过去,迟到的激动终于用上心头,抓住方柏的手,叫,“大哥,我们很久没见了。”
自从方越出去念书,二人一别数年。最开始因为方柏忙,只能偶尔电话联系,后来方越进入特别行动部队,一切动向都需要保密,只能避而不见。再之后,开战了,方越的生活一下子翻天覆地,方柏多次想找出他都没有成功,曾有一度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弟弟死了,当时心痛难以言表,无比后悔自己将他送走。
然而这个‘死人’昨天幽魂一下出现在家门口,带着一肩的血。大半夜的,痛的有好几次濒临晕厥,挨鞭子时却连原因都不肯告诉他。
方柏闭上眼,脑中出现一副画面。那还是九年之前,当时方越才十五岁,方冲也刚从塞北回到家中。那是他最为焦头烂额的时候,刚刚接手生意,每天回家的时候都精疲力尽,他看不得方冲那阴阳怪气的脸,也受不了方越闹腾不休的嘴。
方越和方冲好像每天都在吵架,从房间吵到客厅,从学业吵到游戏,烦人,讨嫌,却是这些年方柏总忍不住回想的温馨时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家,他的弟弟都变了样子?方柏有时会着恼自己倾注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太少,才导致家散了,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他现在必须知道,方越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小护士关门出去,方柏剥开方越的手,态度冷硬的道,“回京一年多,完全把我蒙在鼓里,方少好本事。”
方越看着自己的手怅然若失,拖范正清下水,道,“二哥回来三四年也没回家,多自立自强,我这是在向他学习。”
方柏对方冲有愧疚,父亲当初将方冲过继给别人,方冲不愿意,可父亲都答应了,他只能保持沉默,对儿时方冲的求救充耳不闻。
因为这件事,他至今在方冲面前抬不起头,闻言骂了句,“好的不学学坏的,什么自立自强,这叫叛国叛家!”冷冷道,“说吧,方少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记起方家这个小庙。”
“家中有哥哥在,我怎么敢忘,既然没忘,自然说不得‘记起’。”方越讨饶。
一句话,点燃了方柏的怒火,“方越,你心里真有我这个大哥吗,半夜那副鬼样子回来,不清不楚的求着我打你。你知不知道我每打一下,心里就像被割了一刀!什么在外边惹事不敢让方冲知道才回家,我告诉你方越,你那些借口我一个字都不信。”
方越哑然,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他原本打算在卡斯兰特制造一场冲突,混乱中会有人开枪,结果就是不单是自己,其他人也会受伤,这样他的伤就合情合理了。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因果关系再合情合理也没用,只要自己受了伤,终究会引起范正清的怀疑,带来的只有后患无穷,不如以伤盖伤一劳永逸。
可他只顾着想着要怎么瞒天过海,却忘了顾虑方柏的心情。
愧疚道,“大哥。”
方柏问,“告诉我,你瞒着方冲做了什么。”
方越回家只是迫不得已,有关任务却是万万不能说的,甚至他的身份也需要保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他现在站在悬崖边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随时可能摔死,没必要再拖一个人陪着他一起承担这些。
岔开话题道,“做了什么说来话长,大哥想知道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这么久没见,难道不互相关怀一下吗?大哥,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方柏心头火直直烧到了眼睛,哈哈大笑道,“做了投奔宇宙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敢跟我攀亲缘,方越,你好大的胆子。我今天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真心要当这个叛徒吗?你是主动去的行政军吗?说!”
即便早料到方柏得知他现在身份后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面对这样的逼问,方越难免难过,只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做个叛徒受万人唾弃,这就是你选的路。”方柏言语中一字一句透漏出来的都是满满的失望痛恨。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你不能一直把你的意志强加到我身上。”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金钱,权势?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你偏偏不走正路,去当那种下贱走狗。”
“大哥!现在是宇宙人当家做主,你以为方家还比得上以往吗?太天真了,太不识时务了。”
“好好好,投敌灭己就是你的识时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这些年在外边你都学了什么东西,为了一点虚荣,连良心都丢了。”
方越道,“大哥,你别激动。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家终究是家,不会因为我的身份有任何改变。”
方柏对他的态度深恶痛绝,绝情的道,“怎么没变,你这是在帮宇宙人做事!我给你两条路,离开行政军,不然我就当我没你这个弟弟。”
方越只好叹气,“大哥要是不能理解,那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方柏脸上阴云密布,看他的目光像看一块垃圾,“这就是你的选择?”
方越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