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给周克看,周克也乐了,拍着大腿说:“准!太准了!”
这两人像是唱双簧,季秋阳依旧慢慢拆着蟹腿,只看了周克一眼,没说话。
周克是个憋不住话的人,自己把手机递到季秋阳面前:“阳子你知道这上面怎么说的吗?说你们摩羯座的人生,一半是忍,剩下一半,是大爆发!”
季秋阳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反问:“是吗?”他把拆好的蟹腿放到林化的盘子里。
林化的脸腾地红了。
周克跟徐乐心瞬间被定,愣了一阵子才回过神,慢慢扭过头,互看了对方一眼,印证了两人都有共同的猜想。
周克干咳了一声,假意说:“老徐你快点儿,阳子都拆完了。”徐乐心很有默契的没有反驳,只说:“快好了快好了。”
结果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让人消化不良。
饭后周克叫着季秋阳出去,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练练他的伤脚,实则打探消息。徐乐心跟林化在家里收拾善后,期间各种试探林化的口风,林化死活不松口,一直到周克跟季秋阳回来。
周克跟徐乐心告辞离开,周克脚还不便当,是故徐乐心开车。
“阳子问我考驾照的事儿了。”周克说。
“他有美国驾照吧,那只要考科目一就行了。”徐乐心随口说,心里还记挂着林化那事儿。
“可是他刚回来的时候我跟他提过驾照的事儿,他说不急。他今天问我是否有渠道,能尽快拿到驾照。”周克捻着下巴说。
徐乐心瞟了他一眼,哼一声:“有屁快放!”
周克撇撇嘴,才说:“这事儿九成跟宝宝有关。”
“也不知道那俩人到底怎么样了?”徐乐心说。
周克跟徐乐心走后,林化在屋里不敢出来,突然季秋阳敲门,她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我的包。”他在门外说。
林化这才想起他的包还在她这里。忙抓起公文包,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把包塞出去。
他把包接了过去。
“我去夜跑,两小时后回来。”他说。过了一会儿,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林化就像被卸了劲儿一样,整个人靠着门,一滑,坐到地上。
坐了一会儿,她才开门出去,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她去了卫生间,把门锁好。
不经意间看到洗手台上摆的两套牙具,他的黑色口杯跟她的白色口杯摆在一起,两支牙刷斜着插在口杯里,刷头跟刷头碰在一起……她的心猛然间狂跳起来。
她埋头跑到里面的淋浴间,关上推拉门又拉好浴帘,又看到了浴室里仅有的一套的洗浴用品,他跟她昨天用的是同一套……她觉得自己快得心脏病了。
林化忍无可忍地打开水阀,凉水哗一下浇下来,她打了个激灵赶紧把水阀关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一冷,她有点清醒,突然有一个大胆地猜想。
季秋阳是不是被家里逼婚了?
揣着这个想法,她这一晚算是迷迷糊糊地混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季秋阳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这次是排骨粥跟煎蛋饼,依旧是两份,秀色可餐诱人口水。林化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林化小声说。
季秋阳抬眼看了看她。林化发现他有了黑眼圈,看来是没睡好。
“你家里……逼你找女朋友了吗?”林化试探地问。
他眉间蹙起个疙瘩,沉声说:“没有。”
解答错误,林化顿时什么食欲都没了。
“吃饭。”他说,口气不太好。
林化低着头胡乱喝了几口粥,脑子里兵荒马乱的。
“我不是随便的人。”他沉声说。
她没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吃过饭,林化回房间换衣服。花瓶里的吸收了空气中的水份,大部分已经变成黏糊糊的糖液,粘在竹签上,看着像是某种行为艺术。
林化看着这根沾满糖液的竹签又在发呆。
季秋阳喜欢林化?很像是天方夜谭中的一个故事。
季秋阳来敲门:“该走了。”
林化用手搓搓脸,拿上包出去。
他们又一起乘电梯下楼。怪异的是今天竟然一个和他们挤电梯的人都没有。完美的封闭空间二人世界,特别安静特别局促。
很反常的,他倒是先开口了。
“周克提议周末去郊外。”
“……好啊。”
“马静今天正式上班。”
“啊……那很好啊,这都要谢谢你的。”
“我想考驾照。”
“哦,有驾照是比较方便。”
沉默。
林化捏着包包的带子,低着头。
“我……并不擅长聊天。”季秋阳说。
她愣一愣,抬头看他,他也在看着她,面带倦色,眼神温柔,脸上有一丝无奈。
她心尖颤了颤,心倏忽就软了,低下头,小声说:“没关系的呀。”
她没听到他有回应,却看到他的一只鞋子进入视野,另一只也迈了进来,他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她想后退的脚却不听使唤,挪不开步子。
电梯里的温度骤然升高,氧气突然稀薄,暧昧像是开了的水,翻腾着升上来……
“叮”,电梯门开了。
“小伙子,又遇上你们啦!”楼长阿姨惊喜地说。
电梯到了一楼,林化脚步发飘地走出电梯,后面楼长阿姨还拉着季秋阳大谈有关业主委员会选举的事儿。
她先出的楼道,看到两辆黑色车子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