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达的时候已经迟了,场地上的椅子坐满了人,芝子坐在唯一剩下的椅子的上,乔沉坐在自己的轮椅上。
坐在芝子旁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悄声问芝子,“你老公是什么病?”
侄子说,“不知道呢,所以才来看看。”
“很多医院都看不好吧!”
芝子“嗯”一声,便没再说话;女人俯身和前面一个老太婆相谈甚欢。
来这里的人都身怀各种无法医治的绝症,或者不想采用医院副作用极大的治疗方法。
而她芝子,则只是来寻找心理安慰。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拍卖前,有几个人站在讲台上演讲,他们都是经过治疗康复的人,再次过来为大家现身说法。每个人都是感激涕零的,的确有点都不下那个演的。
病人们演讲完下台,台下响起稀里哗啦的掌声。
主持人是个老人,是医生的父亲,他慷慨激昂地介绍,“我儿子医学院毕业后便云游四方,终于遇到了世外高人,拜他为师。我儿子学医,就像有的人搞物理那样,并不为济世救人,也不为国家社稷,纯属是个人爱好!为人看病也只是检验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他只挑疑难杂症,只为愿意出钱的人看病。这看病的钱不是治疗费,实际上就是研究经费,所以贵是理所应当的!”
老人都阐述了每次治疗的艰辛,被人误解的痛苦等,最后一锤一下,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的是一帖药,具体要多少帖药才能痊愈,要诊疗过才知道。如果诊疗过后发现没治,绝不收钱;如果病情没有好转,全额退款!好了拍卖开始,底价一千,每次叫价一千起!”
叫价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很快就涨到了一万一帖药;叫价的人逐渐减少,到了一万二的时候,已经无人加价,而芝子没有出价一次。
老人见台下都安静了,便说,“没人出价了是不是?那就一万二了!一万二第一次,一万二第二次……”
芝子突然举起手,“我出一万三!”
老人放下锤子,重新宣布,“这位小姐出价一万三,还有没有人加价!”
刚刚叫价一万二的男人又举起手,“一万四!”
芝子再次举手,“一万五!”
如此一来,只要芝子加价,男人也会加价,反复几遍,价钱已经加到了两万五。
芝子扫了男人一眼,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少年,应该是他的儿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这是瘦骨嶙峋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儿子愿意倾家荡产。
芝子虽然感动,但依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两万六。”
自芝子叫价以来,乔沉便抓住了她的手。随着价钱水涨船高,乔沉不断加大手的力度;芝子明白他的意思,但毫不在意,只是一味地拼价。
待到芝子喊出“两万六”时,乔沉扔开芝子的手,猛地站起来说,“够了!”
第47章47
乔沉从轮椅上站起来,紧握着拳,低声地喊着,“够了!”
芝子一脸尴尬,她向大家赔笑,拉着乔沉的手示意他坐下。乔沉不为所动,对着芝子旁若无人地说,“你明知道是骗人的,为什么要出这个价?”
台上的老人纠正他,“什么骗人,我们可是真材实料的。要捣乱就滚!”又对出两万五的男人说,“先生你两万五还要吗?”
芝子连忙举手,“我叫了两万六的呢!”她又催促乔沉,“坐下,快坐下!”
老人一脸无奈与嫌弃,再次喊,“两万六第一次,两万六第二次……”
他故意拖长第二次和第三次的之间的时间,并用眼神示意坐在前方的男人。那人终于忍不住,咬牙举手,“两万七!”
刚喊完,一个人站起来大叫,“大家看见了没看见了没,那男人明明坐轮椅,却占了起来,根本就没病。那人就是托!就是托!”
他又转身正义凛然地说,“大家看见没,那个女人,无论多高的价都跟,有这钱,还要来这里看病啊!她就是个托,跟这什么医生是一伙的,就是要坑我们的钱!”
见场面逐渐混论,老人让大家冷静,“大家静静大家静静,怎么会骗人呢?无效不能治我们是不收钱的!”
那人却没有住口,底下拍不到的都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心存侥幸起来,他们纷纷认同“这是骗人”的说法,以此来自我安慰。
在一片混乱之下,芝子坐在座位上,却是一脸镇定,她说,“没错,我就是托!”
芝子纵横商场多年,她认为自己已经分裂出一个人格,专门负责对付混乱场面,做出不可思议的行为。
现在她虽然眼前一黑,心中却有了一个计划,她毫不犹豫地继续说,
“我就是托,但是我也是来看病的!我们说好了,最高价到一万五就是拍给我的,我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他担心价格上不了一万五,就又找来了一个托,把价格一直往上抬!其实我们已经看过病,现在有所好转,他才威胁我们,不拍下不继续开药,我才一直加价!”
她声情并茂地控诉这个奸商,“大家都看到了,现在价格越来越高,已经上了两万七了。但我有什么办法,他们绑架了我,我只能继续拍啊!”
芝子如诉如泣的叙述让在场的人都愣着了,那位一直与芝子比价的男人站起身和芝子对峙,“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要是托我死全家!”
面对口发毒誓的父亲,芝子却是低着头,轻声说,“不要这么说,你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