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可儿怎么了?”
他一直担心着老夫人会利用他不能就近保护可儿的机会趁机欺负可儿。
“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随着她的冷哼,可儿也钻出了船舱。凌雄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疑问地看了可儿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扶着老太太走上凉亭。
老太太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藤椅中坐下,不禁放眼看了过去。只见这岛虽小,却被收拾得整洁有序,优雅怡人。在凉亭下、在被细雨打湿的
鹅卵石小道旁,处处盛开着一丛丛金色的花朵。那花瓣经过细雨的浸润更显得娇艳欲滴——老太太认出,那是萱草,又称忘忧草。
看着这花,老太太不禁想起凌雄健现在的处境。想到他那著名的倔脾气,想到他有可能丢失到的身份地位,不由悲从中来。
“老太太怎么来了?”知道自己刚才莽撞了,凌雄健忙向老太太陪起笑脸。
老太太从袖子里掏出手绢,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记挂着我这老太婆,我却还记挂着你。”她颤抖着声音拿手绢擦擦眼泪道,“你说说这该怎么办是好?好好的一个安国公,如今倒
成了阶下囚。”
凌雄健又看了可儿一眼。她正指挥着仆人从船舱里搬出食盒。
“你不珍惜你用血汗换来的爵位,我还替你心疼呢。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凌雄健收回视线,望着外婆笑道:“姥姥别难受,这些名号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活得好好的不就很好了嘛。”说着,眼光又溜到可儿那
里。
可儿从食盒中拿出早餐,一一布置在凉亭的石桌上。
老太太见凌雄健一心扑在可儿心上,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那女人,值得吗?!”
可儿手中一停,笑了笑,继续布菜。而凌雄健却不乐意地皱起眉。
“那女人是我的妻子。”他后退一步,双臂抱胸,露出一付对抗的神情。
老太太拿起手帕又擦了擦眼泪,狠狠地道:“你只管护着这个狐狸精好了。等明儿朝廷回了信,打你一百大板,再发配三年,看她还会不
会守着你。”
“会。她会的。”凌雄健回头冲可儿一笑。
可儿却皱起眉头。“一百大板?”
她记得他说过,“最多打上几棍发配充军”——可是,一百大板……那不只是“几棍”而已……
凌雄健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地笑道:“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可是……一百大板呢……”她抬头责备地望着凌雄健,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凌雄健的那条伤腿。
老太太看看可儿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冷哼一声。
“你如果真是舍不得他,就该为他着想。他能为了你放弃爵位,你为什么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可儿定定地望着凌雄健,眼神中又闪出那种令凌雄健不快的光芒——他知道,她又要旧事重提。
不待她开口,他先冷声道:“如果你敢再说一遍那句话,我就把你锁在屋子里,不让你再上岸!我说到做到!”
说着,他转向老太太。
“如果老太太是来劝我放弃可儿的,我劝老太太还是直接上船回那边的好,省得又让我气着你。也许对于老太太来说,名利很重要,可我
不要,我只要她。”他握住可儿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示威似地抱紧她。
老太太不禁拧起眉,“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好话坏话你都听不进去,难道真要到你后悔的那一天才知道醒悟吗?”
凌雄健冷笑道:“老太太只管颐养天年就好,我的事情不要老太太管。”
“你……”老太太气得直捣拐杖。
“健,别这么对老夫人说话。”可儿突然挣脱他,“你可知道老太太有多担心你?你以为她在乎的是这些虚无的名利吗?这些名利都是你
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以为这名利是你想要的罢了。哪里有做长辈的不疼自己的小辈的?老太太也是希望你安康幸福才这么替你着急的
。你冷静下来仔细体会一下她老人家的心情嘛!”
一番话说得祖孙俩同时瞪着她发起呆来。可儿望着两人发愣的神情,不由有些茫然。
“我……说错什么了吗?”
老太太眨眨眼,转头望着凌雄健。
“就连她都能体会我这做外婆的心,你为什么就不能体会?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现在不肯休了她,等朝廷回文下来后,你们的婚事还是
得作废。而且,到那个时候你还要获罪,受刑罚、被流放。受这些苦,结果却都是一样,你这是何苦?”的
“不一样。”凌雄健固执地咬着牙,“如果现在我休了她,就是跟你们同流合污,一起欺负她。我决不作那样的负心汉。”
老太太猛然站起身,拿拐杖气恼地敲着地面。
“哼,我早知道是白来一趟。我劝不了你,也不想再在这里跟你白费口舌,到时候自有律法来替你休了她。”说着,也不肯让凌雄健扶她
,只令仆役下船来扶她上船,。
凌雄健收回手,冷笑道:“按律法罢了我的爵位后,我便是平民。当我成为平民后,我们的婚事自然就是合法的了,我自然也就不用休可
儿了。”
老太太身影一僵,她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凌雄健。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哼哼,好,好。真是个好主意。”她火冒三丈地挥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