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男人瞪着眼看着周放,周放趁热打铁,接着说:“我看你撞得挺严重的,说不定不止是骨折,可能下半身要瘫痪呢,这后续的费用估计得上百万,干脆弄死了得了,也就赔个四五十万,还节约点。”说着,一脸凶狠要回车里。
那男人大概是给吓着了,赶紧跳了起来,死死地抓着周放,周放到底是个女人,这力气上抵不过。
那男人满身的灰蹭在周放黑色的裙子上,周放心中大叫不好,却怎么也挣不开。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脱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暗暗的身影,堪堪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亮。
周放的腰被那男人扯着,她狼狈不堪地抬头。
正看见宋凛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欣赏着她的窘境。
“怎么这么背!”
周放暗自懊恼,怎么总是被他碰到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白他一眼:“不要你管我。”
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宋凛个高力气大,轻轻一扭,就把那男人的手从周放身上“移”开,他迅速地抓起周放的手,刚要走,就被那男人抓住了脚。
宋凛踹了几脚没有踹开,倒也气定神闲地站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周放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钱包里厚厚的一叠红的,果然有几分土豪战士的气质。
宋凛邪邪一笑,从中抽出一沓,对正耍无赖的男人说:“你想要钱是吗?”
还没等那男人回答,他将那一沓钱刷地往远处一甩,红色的钞票在空中打着旋,那碰瓷的男人这下急着去捡钱,顾不得去抓宋凛了。
宋凛趁机拉着周放上了车。眼疾手快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轰,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已经走出困境的周放心还留在那片混乱中。宋凛见她痴痴傻傻的样子,戏谑道:“到底女人还是不如男人,遇上个碰瓷儿的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周放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宋凛,一字一顿地说:“宋总,以后你想撒钱的时候,能不能直接撒我口袋里?”
没想到周放会如是说,宋凛额头上青筋直跳。
正常情况下,被这样英雄救美了,女人不是应该心有余悸地扑在男人怀里吗?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周放平静下来后,和宋凛聊了两句,这才知道原来两人要去同一场宴会,刚才宋凛下了车救周放,这会他的司机正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呢。知道这些,周放倒是高兴的,抓着宋凛衣服说:“真是缘分啊,我俩又住得近,一会儿我要是喝酒了,你司机来接的时候顺便把我带走。”
宋凛嫌弃地动了动肩膀,抖掉周放黏上来的手:“撒开手,你这个满眼都是钱的女人。”
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周放,按照这女人的性格,大大咧咧必然不会放在心上,反倒会揶揄他几句,却不想他这话一说完,周放脸上的笑意突然顿了顿,半晌,只听她语调平淡地说:“我曾经眼里只有爱,后来爱没有了,所以眼里就只剩钱了。钱只会变少,不会真的没了,而爱这个东西,说没就没有了。”
宋凛是想再说点什么的,他略一撇头,就看见了周放妆容精致的脸上有些忧伤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许多年都没有什么知觉的左胸腔突然抽了一抽,带着点点的微痛感。
多像很多年前的他?曾经他也以为这个世界上是有爱的,只是穷人没有;后来他变成了有钱人,却发现爱这个东西,富人也没有。
爱是什么呢?活了三十几年,他其实也不明白。
到了宴会现场,周放拿着包冲进了洗手间,这种衣香鬓影的场合,她这一身灰实在太煞风景了。她对着和她同一路的宋凛挥了挥包:“你先走吧,别和我一块进去,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更得说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把宋大爷说得不高兴了,他突然抬了抬头,用鼻孔看着周放,然后冷冷哼了一声,负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冷冰冰的背影,周放觉得有点莫名,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她挽着他的手进去吗?那画面想想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擦掉了身上的灰,周放急匆匆地补了补妆,确定自己风貌尚佳,才正式进入晚宴现场。
其实这种场合周放并没有参加过很多次,她还只是个低端小土豪,那点钱也就奔生活的人看着馋馋,真正的有钱人,那是完全不屑的。像宋凛那样的人,她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
她挺直了胸脯走进了晚宴的会场,现场比她想象得要井然有序,人不多,都是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下意识地在搜寻着宋凛的身影。
刚才他那表情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他一贯是个阴阳怪气的人。
但她也确实没说错啊?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讨厌别人用他名义做生意,这么一块进去,估计更加说不清了。
她只是,只是不想再打着他的招牌招摇撞骗惹他厌而已。
周放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宋凛,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点淡淡地失落。
这样也好,她本来也是来结识人,开拓业务的。她往前走了两步,正吸着气准备上了,却不想,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有些刺眼的身影,让周放怎么也走不动了。
没想到霍辰东也在这里。
还是那样英朗的相貌,清隽的笑容,得体的衣着,站在一群男人里格外显眼。他和宋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