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奴隶唯唯应下,不敢多言。
大祭司神色稍有缓和:“你刚才想说什么?”
“回禀大祭司,太一……领兵回来了。”
“什么?”大祭司略微惊讶:“怎会如此迅速?”
“自然迅速!”有人从门外大步走来,身上着了精致的皮胄,一脸倨傲的表情,看到大祭司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太一意欲反叛,大王怎么可能还让他领兵?”
六十八替身
大祭司眯了眯眼,挥手遣退了奴隶,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竟也赤着足,光脚在宽大的白袍下若隐若现,惹人遐思。
“阫光将军怎会来我这里?”
“大祭司不用装了,”被称作阫光的将军冷笑了一声:“是你授意太一临阵倒戈的吧?好在大王事先警觉,派我率兵随后赶去,否则还真差点出大事呢。”
大祭司的神色变得冷峻起来:“原来将军领兵不是去往西北方,而是尾随太一去了,大王对我还真是不放心啊。”
阫光忽然笑着贴过来,搂住她的腰身,用极其暧昧的语气低语:“事到如今,除非牺牲那个奴隶,不然连你也会被牵扯进去。大王那边我还没有禀报实情,不过具体如何禀报,就看大祭司你如何选择了。”
大祭司仰起脸,笑意绵绵:“似乎将军已替我做了选择。”
阫光脸上一喜,将她拦腰抱起便朝帷幔里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大祭司搂着他的脖子似笑非笑:“将军可要考虑清楚,我乃是侍奉天神的祭司,若是被毁去清白,恐怕会为大商引来大祸,将军不怕担罪?”
阫光急不可耐地埋头啃她的脖子,回答的含含糊糊:“哼,只怕你早就跟那个奴隶厮混久矣,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听说上次左丞相还从你的住处半夜离去呢!”
大祭司毫无动怒之态,脸上漾着柔柔的笑,眼神却冰冷一片。
“报——”忽来的大喊让阫光恼怒地停下了动作,恨不得冲出帷幔去杀了来人。
大祭司从床上半支起身子,隔着帷幔懒洋洋的问:“何事?”
话音未落,有脚步声沉重却急切的传了过来,紧接着响起人声:“主人,快走!计划已被识破……”
话音在来人掀开帷幔时戛然而止。
那是几千年前的太一,长发束在脑后,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出衣服原先的模样。
他惊愕地站在那里,看着床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
“来人!抓住这个叛徒!”阫光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坐起来就喊。
有士兵冲了进来,大祭司却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太一,在他被带走时,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便如将军所言,带下去吧……”
关九鼎默默收回视线,转头看了一眼太一,昏黄的光晕里,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无法让人看清究竟。
周玉戈瞄了瞄他,轻轻咳了一声:“似乎……大祭司是为了保住你才跟别人……太一大人你可以释怀了,她也是为你好。”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太一淡淡笑了一下:“阫光并不是第一个,对她而言,重要的是结果,而方式,任何都可以。我一直都知道的……”
关九鼎淡淡道:“其实我也同意玉戈的看法,看来大祭司是有意加速天机的进程,才让你临阵倒戈,但因商王的怀疑而打断,难怪你会被定罪。大概她将你改造成物人,也是一种保住你的方式。”
太一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起来:“我以为自己一直想要个答案,然而现在发现,无论真相如何,仍然什么都没有改变。”
周玉戈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唇,默然不语。跟如今相比,他当然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一个年轻女子要站稳脚跟,是需要抛却一切的勇气的。但大祭司很幸运,至少经历过这么多,太一仍然爱着她,这对常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而对他,却已经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难以更改。
或许太一并不是恨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恨着自己,恨着那些扭曲了他们人生和爱情的残酷现实。
所幸他现在是平静的,即使前一刻大祭司所建的中枢还差点致他于死地,后一刻又给了个模糊不清的解释。不过这样的平静也许是另外一个人带给他的。
周玉戈忽然第一次强烈的希望沈岚就是大祭司,即使用神奇的转世来解释也可以。
光晕里已经变换了场景,迷迷蒙蒙的雾气从远处飘来,伴随着渐渐清晰的亮光。
有人站在高台上远眺,白衣在烈风中鼓舞不断,长发翩跹。
“大祭司!周兵攻入王城了!”一个士兵从远处急急忙忙地跑来,尚未到跟前便急切地嚷嚷了起来。
大祭司没有回头,只是凝视着前方亮光的方向问了句:“那里可是起火了?”
士兵跪下来,忍着喘息道:“是,大王不愿投降,登上鹿台,引了大火,意欲**啊!还请大祭司赶紧移步回避!”
“是么?”大祭司的声音平静地让人诧异:“不愧是大王,天纵英才,傲骨铮铮。奈何中间行差踏错,造成如今这步田地……不过这就是天命啊……”她转过身来,对士兵道:“去把伊元叫来。”
士兵还想请她离开,抬眼注意到她的神情,不敢多言,连忙退下去了。
没多久,衣衫褴褛的伊元被人带了过来,样貌比如今要年轻很多,看上去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在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