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笙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她关蒋威,不过是因着蒋威不认她,她的心里过不去。
如今气已经出了,再说,和蒋恩比,她还真是更想关蒋恩呢!
于是道:“娘,放心,我明日就和哥哥说说去。”
这哥哥说的就是姜高良了,她叫他“哥哥”,越叫越顺口,仿佛真是亲兄妹似的。
徐昭星有心问一问她是怎么想的,蒋瑶笙就笑嘻嘻地道:“娘,哪有那个闲心想这些事情。”
现在不想,到时想想也晚了!章得之登基之后,就该说分封的事情。
皇后、太子、公主的名分一定,到时她就是想成事都不行。
徐昭星还以为章得之要登基之后,才有封后事宜。
倒是不曾想,章得之一直想的都是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齐。
说好的并肩看风景,就不应该有先后。
徐昭星住进废王府邸的第三日,姜高良上门,呈上了两道诏书。
诏书一一摆开,徐昭星看过了一眼,问他:“什么意思?”
只见姜高良双手搭在双腿上,一副幼儿园乖宝宝的坐姿,其实他是紧张。
他喝了口茶,润好了喉咙,才道:“我爹说,嗯,我爹说了,这两道诏书,叫夫人二选其一。”
“二选其一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只会发出去一道。发哪一道,我爹让夫人亲自选。”
一道诏书上的中心思想是:奉天承运,她必当后。
另一道诏书上写着要封蒋瑶笙为公主。
还二选一,这是怕她不愿意当皇后,拿蒋瑶笙威胁她。
这男人的心思,也是绝了。
他要是自己来的话,没准儿,两道诏书都会砸到他的脸上。
这会儿,徐昭星并不是生气,稍微有些恍惚,和姜高良说:“拿回去,告诉你爹,他愿意发哪道就发哪道。”
他爹愿意发哪道诏书,他当然猜的到。
可是,怕就怕两人耍花枪,苦来苦去,苦到了他。
蒋瑶笙要是封了公主,他算是彻底没戏了。
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让夫人给一句准话。
他道:“夫人……”
欲言又止,后头的话,他不说她也会明白。
叫姜高良来,他倒是算准了她会不忍心。
徐昭星索性将面前的两道诏书都留下,道:“叫他自己来。”
姜高良赶着去皇宫回话,急匆匆地出了院门,刚好撞见蒋瑶笙。
两人几日不见,姜高良只觉得蒋瑶笙好像又变漂亮了些,让他不想挪开眼。
姜高良还真是没有看走眼,蒋瑶笙十六岁了,比之先前的高瘦,看起来圆润了不少,该隆起的地方越长越大,两月前也来了初潮。
就连举手抬眉间,也妩媚了不少。
蒋瑶笙横了他一眼,道:“你瞧什么?”
“瞧你。”姜高良的眼睛就没移开过。
“傻子,别看了。”蒋瑶笙喝了他一句后,又道:“傻子,你来找我娘做什么?”
“来给我爹跑腿的。”
“还得回去复命?”
“嗯。”
“那就别看了,赶紧走吧!”
“好。”
姜高良又看了两眼,才疾步走掉。
蒋瑶笙进来的时候,徐昭星并没有把那两道诏书收起来,她探了头去瞧,原想着这一天总会到来的,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眼神闪了闪,想掩饰住心慌。
徐昭星道:“二选一。”
蒋瑶笙愣了一下,“什么二选一?”
“就是说,我要是当了皇后,你就不是公主。我要是不做皇后,你就是公主。”
徐昭星解释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蒋瑶笙奇怪地问:“父亲做了皇帝,娘本来就是皇后的呀!”
徐昭星笑了一下:“确实,我本来就是皇后。那你呢,要不要做个公主?”
蒋瑶笙叹了口气:“娘看吧!”
“历来倒不是没有异性的公主,可名分一定,将才来的那人就该哭喽!”
蒋瑶笙知道她娘是在打趣,可一想起姜高良傻乎乎看她的眼神,她就莫名的心动。
她也不是从前那个没见过男子的小姑娘了,这两年,她该见不该见的男子能有一打,可不管是余良策也好,徐文翰也罢,他们看她,都不是姜高良那般的痴傻。
她微微红了脸,撒娇:“娘啊!你别笑。”
徐昭星可没有笑,封后的诏书上自然不会将她的来历写的那么清楚,无非就是说她“德行兼备,犹如半天朱霞”。
可那些人精们,自然会将她的来历打听的一清二楚。
到那时,蒋瑶笙和姜高良……唉,除非是章得之愿意下那一纸诏书。
皇帝嘛,想怎么着都成,在合理的范围内任性,谁也管不着。
就怕那男人,总拿这事儿,“威胁”她。
远在皇宫的章得之还不知道,他和徐昭星的亲密关系,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其实,徐昭星不要求他亲自去,他今夜也势必得去瞧瞧她。
连续忙了好几日,小别胜新欢,说起来挺没脸的,他竟有些等不及了。
过了申时,小黄门来问他何时用膳。
章得之摆了摆手,叫来了徐鹰,让他备马。
徐鹰道:“圣上,你要是想见圣人,下官带兵去接,如今的长安还不安定,圣上还是……”
“莫说你去接,就是我亲自去接,一回也不一定能接的来。”
说话的时候,章得之接过小黄门呈上的狐毛披风。
他瞧了低头不语的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