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怕他常在河边走湿了鞋,她是操心完了自己的丈夫,还唯恐别人惦记她的准女婿。
她瞪了眼睛道:“我替你挡了谢家,如今那谢理明着请罪,暗着施压,我且问你,你准备如何?”
“我瞧不上她。”章得之欠了身子,坐在她的旁边。
这话说的当真是欠打,徐昭星又举了手,他就咧了嘴,笑个不停。
笑完了还道:“瞧不上就是瞧不上,我不同你拐弯抹角。”
徐昭星这会子气不是笑也不是,想给他一拐,却被他顺势捉住。
再如此下去,多正经的氛围,也能被他搅成了不正经。
她绷着脸道:“我就问你,你待如何?”
“谢理愿意跪就跪。”
“然后呢?”
“我明日召见谢知。”
徐昭星立时就明白了,这下是真笑了。
老狐狸坏起来,也真是没谁了。
世家世家,能称作世家的俱都是个庞大的家族,谢家尤是。
一个庞大的家族里,人一多,呵呵哒,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谢知和谢理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都不是嫡子,他们的嫡长兄没有活到成年,嫡母也再不曾有子,谢理便记在了嫡母的名下,如此继承了家业。
谢知呢云游数年,不日才将回转。
他也许真的是无心功名,更加无意和谢理争抢什么,可谢理会不会那样想,谁知道呢!
这世上的人就是这样,拥有的越多,就越是恐慌。
徐昭星的心里没有章得之的道道多,但她不耻下问,又问他:“那谢玉容你待如何?反正,她是嫁不出去了。”sk
章得之冷哼道:“关我何事,我又不是她爹。”
他说的是气话,又不是真不用谢理,自然也不能真不管谢玉容。
顿了一下,他又道:“总之,你放心,不会让她进宫。”
“怕就怕,谢家会把主意打到明知的身上。”徐昭星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心。
章得之酸溜溜地道:“哦,原是我会错了意,你竟一点都不担心我!”
“你若纳妾,我必休之,这话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因为想当皇后,才嫁的你。我是因为嫁的你,才当的皇后。人是首选,若人不如意,我也不稀罕当这个劳什子的皇后。”
说话之时,她还戳了戳后冠上的东珠。
她斜了他一眼,又道:”若不然,这样也成,你只管纳妾。我呢,没事的时候也去寻些开心,弄几个年轻的面首,装成太监,养在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章得之打横抱起,隔着五六步的距离,直接抛到了床上。
他抛人的力度把握的还好,落下去的时候,不疼,她还是惊呼出了声音。
徐昭星的寝殿,除了床,就是梳妆台,连放个浴桶的地方都没有,并不是她的寝殿小,而是床太大。
这是章得之干的事情,徐昭星想着毕竟是两个人睡的地方,便问了他寝殿该怎么布置,他便让人做了一张超大的床,能睡下十个人,还真是实力演绎了房子有多大,床就有多大。
头一晚睡新床,她还以为以前挤着他了,他才有了床越大越好的心病,便刻意离他远了些。
哪知,那个男人抱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完了入睡,还是死死地贴在一起。
她这才知道,大床的用意。
徐昭星也就是恍了一下神,臭男人就压在了她的身上,一边摸一边揉,还一边道:“想要面首?嗯?”
“嗯~说说而已。”有时候,怂就是有眼色。
“真的说说而已?”
“啊~啊~真啊~~”
“我只管纳妾?”
“不纳,不纳。”徐昭星已经不着寸缕。
此时,外头的太阳还在高高挂起,她身上有几颗痣都一览无余,她微微抬了些头,瞧见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正在她的身上揉来揉去,一路往下而去,她的心微微一颤,闭上了眼睛。
感情上确实势均力敌,但床第间,还是难敌。
她是该要早早求饶,若不然受了刺激的疯子……“章得之,你是狗吗?你咬…咬哪里!”
——
周小猴甩着拂尘到东颜殿前传旨。
传的正是让谢理想跪就跪的旨。
谢理领了旨,脸都绿了。
却还是赶紧掏出了袖子里的碎银,塞到了周小猴的手里,低声道:“还请公公透露一句。”
周小猴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还掂量着圣上的心思,也低声道:“不知宰相大人想让小人透露什么?”
“圣上和圣人此时正在……”他想知道的是不是二人在吵架。
周小猴的脸也绿了,想起了晨光殿传出来的欢愉声音,又将银子塞到了谢理的手里,匆匆离去。
圣上和圣人此时正在……当然是绝对不可说的事情。
谢理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谢理跪了整整一夜。
昨夜三更之后,到底是没撑住,跪着睡了半宿。
鸡鸣时分,又被浑身的疼痛扰醒。
他今年四十九岁,要是把赵器也算上的话,自打他出仕,一共伺候了五位皇帝。
是个人都有弱点,皇帝也一样。
譬如,他刚出仕时伺候的第一位皇帝,那是个好色的,最后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他死之后,赵器力排众议,给他过继了个儿子。
这个小皇帝呢,基本没什么弱点,就是特别的恨赵器,又恨又怕,因为赵器为了能更好地控制他,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