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黄江这样下乡的知情大多数都会忍不住寂寞在乡下娶个媳妇,但现在知青返乡并且抛下乡下的老婆孩子的情况还是十分少见的,大伙对这样的人也是不给予好脸色的。尤其黄江这人的做法还这么恶心,有些个人都恶意揣测上了——那李帆恬的被拐可能也是他做的。
梁季文隐约听见了些,心里却不这么认为,黄江这个人跟人贩子集团应该没有交集,如果有交集的话,那么他在他们找来之前应该早就有所防备了,尤其是人贩子集团被打的时候,他应该十分惊慌,不可能会保持着淡定的心态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梁季文一行人跟着一起回了公安局,不过走的时候,湛九江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汪清。汪清从从黄江“承认”和李帆恬的婚约开始,汪清就是这副看似平静但却丢了魂的样子,不声不响的站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
湛九江对汪清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也没想让她受这么大的罪,黄江做的这种事情,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有些难以接受,更别说是向来心高气傲的汪清了。
湛九江回了两次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回去。
梁季文自然是跟着湛九江,看他回去,他也跟了回去,但没进门,就在门外看着。
湛九江弯腰给汪清递了两只纸,又低声安慰了几句,沉默了一下,才转身跑向梁季文。
“走吧。”梁季文向他伸出手,湛九江没有什么犹豫地就把手伸过去放到了梁季文的手里。
“心里不好受?”由于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领头的黄江和大高个那边,所以在后面跟着的两人也没引起多大的注意。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看着汪清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咋说。”湛九江小心眼归小心眼,但他心软,而且软得不咋分人,别看他怼黄江怼得这么厉害,但要是看到黄江憔悴可怜的样子,心里指不定又有些不好受了。
梁季文摸了摸湛九江的头,说:“李帆恬和黄江的事情总算能告一个段落了,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怎么样?”
湛九江正心情低落着呢,听他这么说也没太大的反应,一声不吭地点点头。
到了人多的地方,梁季文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在湛九江的手上捏了两下,然后就放开了。
湛九江握了握手,突然被放开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但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在人前注意一些事十分必要的,于是湛九江一边走还一边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湛九江说话声音很小,而且含糊不清,但梁季文想要听见还是很容易的。或者说,湛九江就是说给梁季文听的。
这时候最好的哄人办法就是不管不顾地把人抱过来亲上一口,把嘴给他堵上,但现在在外边,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季文也得顾忌着,所以梁季文只能诱.惑他。
“真不准备吃些好的呀?我还准备晚上煮好多好吃的呢!我记得咱外公托人带的茶叶还有一些吧,好像还是龙井呢,要是做龙井虾仁的话,那该得多好吃呀?茶叶淡淡的清香和鲜美爽滑的虾仁搭配在一起,淡绿的颜色在嫩黄色的虾仁上,再配上光滑的白瓷盘,肯定特别好看!鲜得能咬掉舌头不说,而且特别爽口,一点都不腻人,想想就要流口水了。”梁季文说着,就偷偷往湛九江那边瞄一眼。
湛九江爱喝茶,也爱吃虾,两种他喜欢的东西放在一起,这个诱惑是很大的,他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很矜持地把持住了。
“再炸点油角好了,里面放上黑芝麻白芝麻花生做的馅儿,外面又酥又脆,咬到馅儿又香又甜,哎呀!我都能想到那咬起来嘎嘣嘎嘣脆的声音了!”梁季文忍着笑继续诱惑。
湛九江眉梢一挑,给梁季文一个白眼,做出了不屑的表情,不过微微努动的嘴巴出卖了他。
“好好好,我说了不说了,哎,可怜那鲜嫩肥美的鲈鱼嘶——”湛九江被他说烦了,上去在梁季文的腰间就是一下,他掐得不重,就是梁季文鬼吼鬼叫的,湛九江明知道梁季文是装的,但还是心疼。
湛九江上去在他刚才掐的地方给他揉了揉,没好气地道:“你哄人就不知道往好了哄啊?”说起这个湛九江就来气,也不知道梁季文是真傻还是假傻,每次哄人的时候,偏偏要把湛九江往火头上赶,梁季文好心是好心,但湛九江别提多憋屈了,更气人的是——湛九江每次还都被他扮可怜地哄好了。
人多,梁季文不好对湛九江有太暧昧的动作,他就只是把手附在湛九江给他揉揉的那只手上,捏捏按按的。
“别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没个人的活法,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早点点醒她。汪清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后悔更不需要自责。”
“我又不是小孩子!”湛九江闷闷不乐地嘟囔了一句,他也知道他的性格太过温吞,这和点在他身上表现得尤为矛盾。他对除梁季文在内的亲人以外的人,都有些客气过头,稍稍麻烦别人一点事情都觉得过意不去,好像给别人添了天大的麻烦一样,而且他在意的事情会一直放在心上,很难过去那个坎儿。
梁季文摸摸湛九江的头,不再说什么。湛九江不是没长大,而是经历得太少,还没被社会染黑,而且也拒绝被染黑。梁季文不觉得这样不好,反而很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湛九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