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嘴道:“你这姑娘说得也太狠了吧。这位客倌好歹也替你安葬了父亲,你怎么能咒人家断子绝孙?你当初既答应卖身于他,又怎能出耳反耳。这位客倌虽说年纪大了一些,但我瞧着人品相貌皆是不差,也不会辱没了你……”
话还未说完离忧便叱道:“管你屁事,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滚一边去,惹火了姑将你一顿好打,然后丢到塘里喂王八!”
那小二被她骂得是脸皮发红,心有不甘,走上前便要和她理论。离忧退开一些,骂道:“不想断子绝孙就给我滚远点!”
“你这姑娘太没教养……”店小二还欲再上前,却觉后背一紧,原来是被风万流一把揪开,道:“她没骗你,你若是再敢靠近她一点,你可就真得断子绝孙了,这小美人身上可带着毒呢。”
店小二听着奇怪,只觉这二人疯言疯语不甚靠谱,遂也不再争论下去,只将他们领到客房歇下。风万流只要了一间房,房间不算大但好歹桌椅齐备。风万流自个躺在床上和衣而眠,对离忧道:“地上,椅上随便你躺,但别耍心眼。”
离忧心道:叫我不耍我就不耍?哼,不耍才怪!
赶了一夜路着实有些累了,不多会儿,风万流便呼呼地打起了酣声。离忧见他已入梦,悄悄地挨上前去,想着只要能碰到他一下,令他染上自己身上的毒接下便好办了。不料,她才刚靠近床边,风万手一抖,手中的绳子便似鞭子一般直接抽到了离忧身上,离忧“哎哟!”地叫了一声,忙退开几步,前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叫你别耍心机非不听,自找苦吃了吧?老实点美人,若嫌椅上睡着不舒服就趁早把自个身上的毒给解了,如此便可陪着我一同睡到床上了。”风万流眼也不睁地道了一句后,翻了个身又顾自睡去。
“老混蛋!臭蛤蟆!姑叫你睡不成!”离忧说着将屋内的桌子椅子用脚辟里啪拉地乱踢了一阵,她故意扰风万流无法入梦。可是风万流却丝毫不为所动,不多会儿酣声又起,似乎本听不见一般。倒是离忧乱踢乱弄,力气用尽,瘫坐在椅子上心中大苦。
一觉睡到天黑,风万流又叫店小二送了一些吃食吃下,歇了一夜后,到第二天天亮又是重新赶路。到了第七日,二人到了一处小镇,走在市集上离忧愁苦万分,抬头看看,日头又将西沉,到了天黑她身上的断情香便会散尽,失去了保护风万流必不会放过她的。难道真的要抬出那人作保护么?正在此忽听“砰!”的一声,一个酒壶儿自天而落,在离忧的脚前炸响。离忧一惊,抬头看去,但见一轮日落入斜斜地落入屋后,金色的光辉中,一个人影歪躺在屋上,枕着个酒壶似乎好梦正酣。离忧看清楚后,高声叫道:“老头儿你怎么攀到屋顶上睡觉了,小心掉下来摔死你。”
屋顶上的人半睁着醉眼,嘿嘿地笑道:“女娃娃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扰我清梦啊。咦?你怎么被人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还有你的小情人怎么不见了?”原来这人正是那日在神仙醉酒楼里偷酒喝的怪老头。
离忧神情一黯,道:“你说的是殷然吧,哎,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老头儿,你若看到他,就替我跟他说我被坏人抓了,叫他来救我。”
那老头儿跳下屋顶,一手拎着个酒壶,一手揽着风万流的肩道:“是你抓女娃娃的么?我说,你一大把年纪的,欺负个小娃娃也不嫌羞得慌!羞羞羞!”说着竟还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在风万流的脸颊上做着羞的动作。
“滚开,脏老头!”风万流一把推开他,掏出个白帕子使劲地擦着被那老头过的脸。他平生最爱干净又如何能忍受这个浑身脏乱不堪的老头靠近?
离忧道:“老头儿,你快走,这家伙武功厉害着呢。你看到殷然记得替我带话给他就成。”
“武功很厉害?好的很,好的很。我老头儿很久没碰到对手了,来来来,陪我玩会儿。”说罢探手一抓,不待风万流反应过时,手中的绳子已被那老头夺过。“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娃捆着实在不好!”手一挥,随着绳索一震,离忧只觉浑身一松,低头看时身上的束缚已被解开,欢喜地道:“老头儿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嘛!”
那头老儿喝了口酒,笑道:“我不光有两下子,我有四下五下哩。女娃儿,你在旁边瞧着,看我跟他谁更厉害。”
风万流见被他坏了好事,脸色一沉,怒道:“臭老头,敢来搅我好事,我要你不得好死!”足下一点,已欺身上前,一把扇子当头劈来。老头儿也不慌,嘿嘿地一笑,伸出两指轻轻一钳,那扇子便似被巨大的压力卡在了,无论风万流怎么抽却纹丝不动。
老头儿回过头道:“女娃娃你不是说他很厉害么,使出的武功怎么如此不入流?”
离忧未料到那看似其貌不扬的老头儿竟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顿觉心头一松,道:“这家伙是个cǎi_huā贼,祸害了不少良家女子,老头儿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你若打赢了,我请你喝酒!”
风万流一招被制,知道是轻敌所至。趁着那老头儿回头说话之际,翻出一掌朝着那老头儿的天灵盖打去。这一招来急,那老头儿喊一声:“好毒的手段竟要我老头儿的命!”话音未落,脚下一错倏忽间身子已偏向一旁。风万流一掌落空,直接拍在地上,地上立刻裂开了几道细缝。这一掌若是落到了脑门上,立刻便会脑浆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