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霸天道:“小小年纪,内力却能压过老夫之徒,确实古怪。你们既扬言吸收墨血之力,就让老夫来会会!”
殷然脚下一跺,第一时间运起掌力,画出圆弧,推掌而出。眼见殷然的掌力打来,林霸天一声冷哼:“落日神掌?原来是夕照山庄的小子!”掌力打来,林霸天却不出手相挡,任其攻击落在前。“砰!”一声闷响,殷然只觉自己掌力打在他身上,似是飞鸟撞崖,非但未能憾动其一,反令自身之力弹回来,“噗!”他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堪堪一个旋身方才落下地。
离忧本已使出拈花指,却见殷然一掌落下,反被震飞,知道硬拼无用,急急收招,红绫一抖,抖出一片白雾,似落雨般自林霸天头顶洒落。林霸天脸色一变,袖子哗哗一挥,挥出一阵疾风,毒雾随风势一转,向殿内的僧人笼去。
离忧大呼一声不好,忽地又觉得一阵疾风不知从何处生出,催动着毒雾的方向又是一转,这回直扑阁隆,阁隆急身一跃堪堪躲开,但他身后的两个侍卫身形一慢,毒雾扑扑簌簌当头落下。一阵嘶心烈肺般的惨叫后瘫倒在地上,白雾散尽,那两个侍卫的脸面已是血模类糊,虽已损命却依然保持着死前痛苦的姿势。
林霸天神色冷厉,仿若未见,浓眉一挑,沉声喝道:“即然来了,为何不现身?”话音一落,一个人影自大殿高高的梁上落下,须发皆白,衣着邋遢,打了个酒隔,脚步踉跄,眯着醉眼笑道:“老东西多年不见,怎么转欺负起后辈来了?”说着话,提起酒壶在嘴上倒了倒,壶内已空未落下一滴酒来,那老头儿颇为失望,酒壶别在腰间自语道:“这点酒真不耐喝,早知该多打一些才是。”
离忧眼前一亮,欢喜地上前拽着老头的胳膊正要笑,忽地又脸色一沉,道:“臭老头你不是不辞而别了么?这会儿怎么又窜出来了?”
老头儿笑道:“我老头子什么时候不辞而别了?是你自己睡得跟小猪似的,怨得了谁?我走时向店小二告辞了,叫他替我向你道别。难道那店小二忘记说了,回头老头子找他去!”离忧见他耍赖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他。
殿内的众僧只觉那站在前头衣着邋遢的老头,却不知是何来头。只有释心那一惯波澜不惊的神色在见到那人时一瞬间喜色外露:“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老头儿转过头,收起不羁之态,淡然道:“小老儿只是一个醉生梦死的浪荡儿,并非大师师弟。只是那日听这女娃娃说有人要到灵云寺寻衅闹事,特来瞧瞧热闹。”
“师弟你的心结始然还未解开。”说着幽然长叹,“也罢也罢,不论是当日的陆锋还是如今的醉汉,能在灵云寺有难之际出手相援,老纳甚感欣慰。”
林霸天轻咳了两声,道:“陆峰你既已不当自己是灵云寺的弟子,何必再来淌这趟浑水?还一下子连伤我徒儿两个侍卫,成心想与老夫过不去么?”
老头子捋着胡子呵呵地笑道:“我老头儿如今虽不是寺中之人,但当年乃是师从此处,师门有难,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方才之事,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受伤的就是无辜的寺僧。至于那两个死了的侍卫嘛,只能怨他们自己技不如人。”说着又侧过头对离忧道:“丫头,你使的毒也忒过狠了些。”
离忧歪着头笑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老头儿难怪你会说什么‘凡事留一线,秉承慈悲心’原来是从佛门跳出来的。”听闻他竟是江湖上与林霸天齐名的四大高手之一的陆峰,一时间峰回路转,离忧原本的担心散尽,语气中一片欢快。
林霸天宽大的袖子一翻,暗提内力,道:“陆峰,既然你不肯独善其身,看来你我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陆峰揉了揉鼻子,呵呵地笑道:“林霸天你的武力虽厉害,但真打起来三千招之内我老头儿也难落下风,你若想打老头子一定奉倍到底。”以这二人的武力,若要过三千招,至少需得一整天时间,三千招之后即使能分出胜负,也是两败惧伤。林霸天自然听出陆峰的言下之意,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但眼林霸天还需要顾及阁隆等人。释心等一些僧人已服下解药,算算时间毒已快躯散。旁人也就罢了,但释心乃一派之首,功力虽不及陆峰,但也相差不多,单凭一个阁隆本不是其对手。墨血舍利到底去向何处,尚未不肯定,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真是得不偿失。
离忧挽着陆峰的胳膊道:“臭老头,上回你不是说自己的武夫天下第一吗?这会儿怎么出了个林霸天你却没把握打赢他。哼,我就知道你在吹虚。”
陆峰一听,指着林霸天急道:“当年这老东西跟莫轻寒那臭小子在昆仑决斗,十几年未露面,我以为他早死,谁晓得他这会儿又蹦出来!”
殷然话道:“四大高手,到底谁最厉害?”
陆峰白眉一扬,笑道:“应该来说不相伯仲,输赢也只是在一招半招之间。”
林霸天冷哼一声:“陆峰你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一招半招,咳咳,老夫可至少有六成把握胜你,咳咳。”
陆峰袖子一掳,嚷道:“有本事咱们干上一架!来呀来呀!”
“咳咳……”霸天一阵疾咳,摆摆手道:“老夫没空跟你纠缠,咳咳!”
陆峰怪道:“你这老东西什么时候成了肺痨鬼?不对不对,看你脸色不像有病,莫非是伤着肺落下了咳症。放眼天下能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