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荑思想单纯本以为在劫难逃,闻听此话大舒一口气,福身一拜:“多谢二位少侠成全。”
既已化敌,殷然首先想到自已问题,打听道:“我们赶路匆忙了一些,错过了宿头。这会儿天色已晚了,我看这里又这般荒凉,也不知客栈还有多远。”
“最近的镇子离此尚有二百里路,你们恐怕赶不及投宿了。”绿荑遥手一指:“鄙舍就在不远处的山腰上,若蒙不弃二位可委屈一夜,明日天亮再行赶路。”
殷然忙道:“如此甚好!”
“好个屁!”离忧瞪了他眼,目光落在风万流身上露出鄙夷之色。嘴上虽说放过风万流,但一时间心里仍对上回的事难以释怀。“要去你去,我自已走!”倏地转身,奔出几丈,一纵身跳上马背,打马而去。
“小娘子等我!”殷然只来得及冲绿荑报歉一笑,亟亟追去,慌忙之下却未注意到怀中落下了一样东西。
夜色似水,世间是一片幽暗,天上是星斗无数,璀璨无比。
离忧用枯枝拔了拔,篝火闪出几粒火星,辟辟啪啪地燃得更亮了。枯枝随手一丢,拍了拍手,嘴中自言自语地嘀咕着:“那臭蛤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遇到那么好的女人愿意跟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某人似乎很嫉妒?”殷然躺在火堆旁,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嘴里还叼着个枯草。
“呸!鬼才嫉妒!我只是觉得绿荑年轻漂亮配那个臭蛤蟆,简直就是一朵鲜花在牛粪上!”
“世上许多看似般配的人,实则不一定幸福,反倒是那些看似不般配的人却能过得很幸福呢。旁人只知牛粪又丑又臭,却不知正是有了牛粪的润养鲜花才开得艳。”依然是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但话中却另有一番道理。离忧还在咀嚼着的他语,忽觉得手上一热,殷然悄无声息地将她的玉手握在手中,“不用嫉妒别人,你身边就有个丰神如玉、英武不凡的痴情男愿意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依然保持着躺的姿势,温润的笑容似四月春风暖暖拂进心痱。
“不要脸!”离忧嘴上骂着,手却任他握,身子也顺势朝后躺去,转过目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偷偷地笑着。
“你笑什么?”十指相扣,并肩而躺,她脸上的笑无一遗漏地被他收入眼中。
“想鲜花和牛粪呀。你是想当鲜花还是牛粪?”离忧吃吃地笑着。
“如果你愿意做我的鲜花,那我甘心为牛粪。”
离忧心中明明甜似蜜,嘴上却直道:“好臭好臭,我才不要牛粪。”
“那就换我做鲜花,你为牛粪。”他坏坏地道。
离忧在他手上狠狠地掐,他也不躲任她掐。她心有不忍,骂道:“傻瓜,不知道疼吗?”
“我知道你不忍下狠手,所以才不躲。”他眼带笑意,目不转盯地看住了她。离忧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头一转,目光落在满天星斗上,手指着苍穹,将话题一转:“你说是不是天上的神仙把世上的宝石都搜罗了去,然后再撒在夜空中?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星空?”她望着星星,星星也落到了她的眼中,将她的眸子点亮,仿若世间最美的宝石。殷然望着她的眼睛,于是那双最美的宝石便生生的镶进了他的心里,“我知道有一种宝石比星星还美。”
“是什么?”
“下回再告诉你,我困了,睡觉。”殷然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就知道你又在说大话。哼,我才不信还有比星星更美的宝石。”离忧又将目光定在夜空,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落在她的梦中成了回忆里最美的景色。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忽地感觉到了什么,殷然耳朵一颤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中的依然是那片璀璨的星空,可是星空有些怪异不知怎么竟成了裂状。“不好!”殷然急呼一声,才堪堪坐起,一张早已撒开的大网兜头罩下。离忧忽然惊醒,亟亟挣扎。然而鱼在网中,再多的挣扎也成了徒劳。
“哈哈哈!”张狂的笑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便看见十几个人从旁边的林子窜出,列成圆阵将网中的二人团在中央。
“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本王吧?”阁隆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凝着网中不停挣扎的人。那网也不知是用什么织成,凭着离忧和殷然二人的内力竟然无法震开。试过徒劳,他们也不再多费力气。
知道是为上次之事怀恨报复,殷然冷哼道:“有本事光明正大而来,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
离忧嘲讽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自然也只会走小人路线。难怪南昭无法强盛,小人太多,组成的也是小人国。”
殷然接下话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王子是小人,底下的臣民自然也跟风而随。”
有意相气,阁隆却不动怒,冷笑道:“只会逞口舌之勇,还是想想你们的下场吧。”
离忧下意识的发问:“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阁隆笑道:“放心,我不杀你们。只是想请二位到南昭国做做客。”
离忧啐了一口,不屑道:“小人国有什么好去的?不去!你若想要命直接给我们一刀,痛痛快快的废什么话!”
阁隆道:“小姑娘,你不是对南诏很感兴趣么?在灵云寺上还一个劲的向本王打听我国的民风国情。眼下正有机会亲眼去见识见识,怎么反倒又不乐意了?”
离忧暗道:上回是为了给僧人递解药作掩护才故意套近乎,还真当我稀罕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