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殿内忽然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当萧夜辩明那笑声传来的方向时,心头一凛。而那五个将领却是蓦地大喜。
本已被毒倒的江霆缓缓地站起,抖了一抖衣袍,满面笑意地扫向殿内的众人。“陛下,你以为单凭一壶毒酒便能轻易的将本候毒杀么?真可笑,前一刻还说本侯是功臣,下一刻便成了乱臣贼子,欲除之而后快。陛下真是翻脸如翻书。”他虽在笑,但却有种让人心惊的威摄力。看到萧夜一脸的不可置信,江霆一步一步地向王座走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场心设计的鸿门宴,他不过是命人将毒酒调换,而后配合着萧夜演一场好戏罢了。
殷飞瞬间窜出,带着一队人护在萧夜身前,将他与江霆隔开:“江霆皇内外皆是陛下的卫,即使你未饮下毒酒,也是在劫难逃!”话才出口,殷飞的脸色骤然生变。更多的士兵涌进了大殿内,将殷飞先前所领来的人团团围住。而殿门外一片火光,影影掉掉中可见无数人马肃立其外。
江霆冷笑道:“本侯即能来赴,便已做好万全准备。萧夜,你以为你私下的动作本候会看不到么?先是假借酒色,做出一副无能之相,好叫本侯对你疏于防范。私下中却联和夕照山庄和铸剑山庄,一个帮你训练兵,一个替你铸造兵器。前些时候更是令人在南方边境制造混乱,做出南昭来范的姿态借此将本候调离。而后再收买长安护军提督陆琛,并秘密地将殷飞所训练的兵调到长安,埋伏在中。如此种种只为了今晚夜宴之上好将本候一举铲除。萧夜,你确实是个聪明之人,计划也安排得不错。可惜你太过心急了,若是你能再忍十年,或许本候就真的命丧你手。”
“你,你怎么会了解得如此清楚?”方才酡色尽退,萧夜此时面色一片苍白。两年的隐忍,两年的心的布置,原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中,却未想到种种的一切竟被他一一洞息,到底错在哪里?难道是出了内贼么?不会。他向来小心谨慎,此事除了几个心腹之人,连他的枕边人未曾透露。
“本侯说了,你太过急近。你不过才做了两年多的皇帝,而本侯则是几十年的经营,又岂容你轻易能憾动?若是连你那点心机都看不透,本侯这个侯爷真是白当了。你做皇子时人人称贤,而一旦当上了皇帝就开始放浪开骇。若是那种穷惯了的人,一朝富贵或许会迷失方向。而你则不同,你的纵情生色只是为了示弱于人。即如此,本侯自然要对你多多关注。试问这皇中哪个角落没有本候的人?时日久了,自然也会看出些端倪。这便是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收卖护城提督陆琛这是没错,若不经过陆琛,任何兵力都无法入长安。护城提督掌控整个皇禁军控制大权,如此重要的位置,若非了本侯极为亲信之人,本侯会让他坐上这个坐置么?陆琛假意为你所用,不过是本侯事先授意。眼下陆琛就带着禁军守在殿外,不仅如此,皇内外,长安城外皆有本侯的大军。萧夜,这场游戏你败了。”
“是呀,败了。侯爷果然是老谋深算,朕自愧不如。”萧夜缓缓地坐回王座,语气也恢复成了一惯的温和,仿佛方才的惊慌之色从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即败,任何借口都是多余。
“乱臣贼子受死!”殷风怒喝一声,仗剑而出。此时他离江霆不过半仗距离,看着他那疾驰而近的剑,那五位身在远处的将领尽皆惊呼了起来。纷纷拔刀冲上前来,可是为时晚矣,远水解不了近火。殷风的嘴角已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只要杀了江霆,杀了他一切皆有转机。
面对忽然袭来的剑,江霆面色却是异常沉稳。抬起手,并指一夹,手似铁钳将那柄闪着寒光的剑刃牢牢地夹住。“哼!”一声冷哼,手腕一转,那锋利的剑刃似脆冰一般“咔嚓”一声,断作两截。江霆反手一甩,那截断剑变作银光,画出一道弧线飞过殷风后,“咚”的一声后盯在了他身后的描着九龙图腾的金柱上。殷风瞪着大眼,双手抓着自己的脖了上。下一瞬,殷红的鲜血已从他的脖颈间那道细不可见的伤口处汩汩而出,穿过他的指缝染湿了前的衣襟。
“二弟!”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殷飞冲上去时只来得及抱住弟弟已然瘫软下去的身躯。刀光闪现,众多士兵已拥上前来,数把刀架在殷飞的脖子上。
江霆负手而立,淡然地道:“殷飞,你本是江湖中人,好好做你的武林盟主也就罢了,为何要参与到朝廷中来?”
“江霆你结党营私,擅权专横,把持朝政,罪范涛天人人得而诛之,即使我殷飞今日杀不了你,他日必有他人取你狗命!”
“欲诛本侯?你可知其后果有多严重么?”江霆转过身,目光扫那些面然苍白如纸的众臣,声音聚然变得冷:“除了陛下之外,在场中人,一个不留,杀!”
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兵器相撞叮当声中哀号之声此起彼伏,依稀中还能听到利刃刺破血的沉闷声以及死前最后的呻吟声。
江霆的目光一片冰冷,眼前的生命只如蝼蚁,卑微得不值一看。他转过身,踏过满地横淌的鲜血,一个步一个血印地走向高高的九龙王座,施施然坐下。点点殷红的血迹在他的金丝绣靴上晕染开来,仿若盛开的妖艳之花。他抬手一指,示意那五名领将归位。酒杯端起,遥遥敬向萧夜:“宴才过半,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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