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你上次给的都没用。你自己留着。”她懂事地推搪着,不计金银,不要身份,这样的劲敌,春泥怕是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你就当帮我替孩儿存着!多一个人了,花钱的地方更多了。我不是说过会替你共同分担的吗。”
她终于收下了,孩子果然是女人最大的筹码。有了这个孩子,许雅倾一世都不可能与她断干净的。春泥想到这,便狠得咬牙切齿,她慢慢探出身子,想将这个幸运女人的真面目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她肩头豁然一重,伴随一声“春泥!”,吓得她仓惶退缩。只见赵书恩喘着粗气站在她背后,险些坏了大事。春泥连忙拖着赵书恩往深处躲去,还拉着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夫君呢?你跟丢了?”赵书恩怪责道。
“哎呀,我差一点就可以看见那个女人的样子了,被小姐你这么一唤,三魂丢了六魄。”
“什么,真的有女人!”赵书恩立即要向外冲,又被春泥拽了回去。
“你傻,正面交锋定落下风。你要沉住气。”春泥奉劝道,同时她亦在奉劝自己。
“但是——”赵书恩正要辩驳,只听许雅倾的声音又传来。
“他又动了!怕不是个臭小子吧。”许雅倾的声音格外开朗,赵书恩从无听见她用这样期盼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赵书恩神色一恍,安静下来,与春泥一同静静窃听。
“我倒想要个女儿,省心。”
“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许雅倾爽朗答道,“好啦,我要回店铺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找空回来喝汤啊。天气热了,我煲一点降火消暑的汤给你喝。”这个女人胜券已握,不用请求不用等待,只要她想,一切都可随她所愿。这一瞬间,这三个女人的地位便有了名次。
许雅倾迈着快步离开了,她脸上洋溢着笑,仿佛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许雅倾前脚离开,赵书恩便忍不住崩塌在地,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怨道:“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春泥,我该怎么办是好。”
春泥却冷静地站在原处,她看着赵书恩,忽然心起一股厌烦。遇事只懂哭哭啼啼,从来就没有想过如何解决。若非身份所隔,春泥坚信自己一定会比赵书恩处理得好。
“走。我们去看看。”春泥颇有讨回公道的气焰说道。
“看看?”赵书恩一呆,“你是说,我们去找那个女人……我,我不去。我怕。”
“你怕什么!”春泥显露气恼,“你才是正室啊,她只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真不知你有什么好怕的。”
听了春泥这句话,赵书恩自觉有理,便愣愣地点点头。两人走出拐角,来到那户门前。这条胡同住着不下十户人家,唯独这户,门上会c-h-a着鲜花,阶梯两边种着绿意盎然的植物。青苔顺着水渠爬到了阶梯上,清逸悠然,俨与其他人家有所区分。
春泥走上前,重重叩门。
屋里响起一阵愉悦的应答:“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你啊,总是丢三落四——”门被打开,余晖照在这个女人的面庞上,跳起一抹惊煞。
“是你们!”
三人面面相觑,各自错愕。
直到春泥率先开口:“茗娘,怎,怎么是你。”
春泥看着茗娘的肚子,心思顿然翻山倒海。许雅倾会的竟是旧人。这对于她这个最新欢人而言该是多么大的打击。比对两家,还是最初的好。春泥才是落在最后的那一个。无名无分的才是她。
正当空白时,赵书恩一声哭惊破了场面。
“茗娘,你为何处处要与我过不去。”
赵书恩的悲切比春泥的简单了点。她是有名有分的正房,她可名正言顺替自己讨还公道。春泥便不一样了。
“你们搞清楚事实没有?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茗娘没有闲心跟这两个不知实情的小女孩费嘴皮子。
“你肚里的是不是我夫君的!?”赵书恩不依不饶。
茗娘被惹得心烦意乱:“聪明人算一算日子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不想同你多辩解。你若真有疑问便自己回去问你丈夫,她一定会答你的。”说罢,茗娘正要回屋送客。
赵书恩得不到明确答复,又急又气。她失措地望向春泥,两人相视约定,纷纷伸出手来拉拽茗娘。
“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赵书恩说道。
“我没什么好说。”茗娘铁着脸,忙着挣脱。三人六臂,拉拉扯扯,一下又一下。场面顿然混乱。也不知是谁使出了致命一击,让茗娘毫无防备地向前倾去,重重地磕到了阶梯上。
茗娘倒地,面露疼极。那些如同地狱鬼手般的牵扯顿然抽离,至今也不知是谁推了茗娘一把。
赵书恩失声:“茗娘!”
茗娘费力地翻过身,仰面向上,肚子就如胀气的□□,一动一动。血自她裙底流出,从阶梯上顺下,染在青苔上,变成了可恨的紫色。
“茗娘,你,你有没有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推你。”赵书恩着急得不知该先说什么才好。
茗娘面色苍白,嘴唇咬破。她忍了一口气,极快说道:“快去,把她唤来!”
他?赵书恩心思犹豫,这事情要是被许雅倾知道了,定然饶不了她。
“快啊!”茗娘声音都变了。汗水已经逐渐把她身上的衣服染s-hi,她两手捧着肚子,满脸焦急。
“小姐,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