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跟森小姐更相配,”叶婴笑容温婉,像是安慰地说,“希望谢老先生能早日想通,成全你和森小姐这一段佳话。”
越璨神色僵住。
“你这个女人,死到临头犹不自知!”他的声音喑哑得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还可以在这里呆多久,不肯自己离开,难道非要……”
“呵呵,”叶婴低头一笑,极轻地说,“大少,你是在担心我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对我完全忘情了呢。”
越璨的神色变了几变,他略吸口气,转身大步离开!
“叶小姐,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这天下午,谢老太爷将叶婴约在一间日式茶室。在说了些感谢她将越瑄的身体照料得如此之好,聊了些她生活学习的经历之后,谢老太爷笑呵呵地手捋白须,慈祥地问。
“我想继续照顾二少,”叶婴垂目静声说,摆在她手边的是一杯极品冻顶乌龙,袅袅升起茶香,“同时,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做好公司里的事情。”
“好孩子,”谢老太爷笑容满意,“我听华菱说,你在设计部担任设计副总监,工作很忙。晚上还要照顾瑄儿,真是辛苦你了。”
叶婴轻轻摇头,微笑说:
“不会。”
“这次回来之前,我从瑞士专门聘请了两位特护,她们在照顾瘫痪需要复健的病人方面非常出色,”谢鹤圃笑得j-i,ng神矍铄,“以后由她们来照顾瑄儿,你就可以专心工作了。年轻人嘛,还是事业最重要,就算是女孩子也如此,照顾病人就由专业人士来做吧。”
叶婴一时静默。
“而且,瑄儿和明美就要结婚了,如果还请你天天贴身照顾瑄儿,怕是有人会说闲话,对他们、对你都不好。”谢鹤圃目光慈祥地说,“叶小姐,你看这样如何呢?华菱想在公司附近买套公寓送给你,一来方便你上下班,二来也表达我们对你的感激之情。”
果然是这样。
昨晚,谢华菱唤她出来,神情复杂地告诉她,希望她能够尽快搬出去,作为补偿,她会将公司附近繁华区的一套公寓登记到她的名下。
比起谢华菱的单刀直入,谢老太爷的说话方式要温和妥帖许多。
“我可以不走吗?”
缓缓抬起头,茶气将叶婴的眼睫蒸腾得幽黑濡s-hi。
“这几个月照顾二少,我已经熟悉二少的身体状况以及喜好,您请来的特护肯定是好的,只是我担心二少未必会接受。”
“瑄儿是懂事的孩子,”谢鹤圃叹息说,“就算刚开始会不习惯,时间长了他就会接受。”
“就像接受森小姐吗?”
眼睫上的s-hi气散去,她轻声问,眼珠黑白清澄。
谢鹤圃不语,慈笑着向壶中冲了些热水。
“哪怕森小姐在二少重伤的时候解除了婚约,哪怕森小姐喜欢的是大少,哪怕,”她的声音更轻,“哪怕二少亲口对您说,他喜欢我。您还是坚持二少与森小姐结婚吗?”
热水缓缓注入壶中。
谢鹤圃神色未变,已有老年斑的右手依自很稳。
“谢老先生,您很喜欢森小姐,是吗?”叶婴轻声说,“您喜欢森小姐,想让她成为您的嫡孙媳妇。可是,您想过她的感受吗?如果不是深深地喜欢大少,她怎么会冒着不惜名声受损之险,也要坚决解除婚约呢?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会幸福吗?”
“她是个傻丫头,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谢鹤圃摇头长叹。
“那么,您知道吗?”叶婴抬起眼睫,“让相爱的人无法厮守在一起,您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吗?”
茶室中,谢鹤圃缓缓执壶,为叶婴续满杯中的茶水。叶婴躬身行礼,双手接过。
“叶小姐的言辞很锋利啊。”
放下紫砂壶,谢鹤圃抚须一笑,说: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人未免有时不准。但瑄儿和明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对彼此的心思还是能看清楚的。”
“明美对瑄儿一往情深,瑄儿也对明美另眼相看。只是瑄儿生x_i,ng淡静,明美是小姐脾气,才会闹别扭,故意同璨儿一起去气瑄儿。呵呵,明美这丫头闹别扭,瑄儿也跟着闹别扭,居然当着她的面说喜欢你。”
茶水很热,叶婴的唇片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孩子们年轻不懂事,走错了路,自然要将他们拉回来。”端起茶杯,谢鹤圃缓缓饮了一口,“那晚宣布他们的婚期之后,我看到明美推着瑄儿去了花房,他们在那里待了很久,瑄儿最后拉住了明美的手。”
叶婴垂下眼睫。
双手捧住略烫的紫砂杯。
“整桩事情里,最对不起的就是璨儿和你。”谢鹤圃叹息,“叶小姐,你心里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代表谢家来感谢和弥补你的。”
叶婴思考着,良久,她扬起睫毛,望向谢鹤圃。
“高级定制女装的项目,由设计部总监森明美和副总监叶婴共同负责,成立两个项目小组。”三天后,集团的董事会议上,不理会森明美惊愕的目光,谢华菱扫了眼暂代越瑄坐在主席位置上的越璨,说,“公司将分别出资,让两个项目小组独立运行。半年后,谁能将高级定制女装项目做得更有成色,谁就将正式全权负责它。”
消息传回设计部时,翠西高兴得简直要傻掉了。呆了半天,她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地问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