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幅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模样实在让我烦躁,这他妈的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正在欺负他,我他妈的竟然在欺负一个傻子,我往后走了一步,他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可能因为久坐的原因迈向我的步子踉跄了下。
身后带着我来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走到多远的地方去了,我盯着朝我走来的周殊锦:“你还记得两年前你让人把我丢水库的事情吗?”
他顿住脚步一脸茫然的模样,摇头:“没有没有过。”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他。
他仍旧摇头:“没有没有过。”
我纳了闷:“那你为什么记得我?”
他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才顿下来,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十分顽强地朝我走过来,他红着双眼眶还在咧嘴笑:“唐项。”他走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我的衣袖,半晌用另一只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面拿东西,他辛辛苦苦又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照片。
----又他妈的是照片。哦,我他妈的跟他之间确实有那么一点在很长时间内彼此都不想再记起的记忆。
他小心地把那张手掌大的照片放在手心给我看,相片应该是用拍立得照的,色调看起来有一些怪,我伸手挥开了他摆在我面前的照片。
他哼哼唧唧了两声迅速地把手收回去:“是项项背我。”
好像某一年我吃饱了撑的还是他吃饱了撑的要去爬山看个什么鬼枫叶,路走到半中央就说自己脑袋疼走不动了,小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就冷坐在石头上面,静坐了半天也没见他脑袋有点不疼了的架势我气不过了让他爬到我背上,给他背到能见到观光车的大路上坐上车才算了事。
反正那次我是没看见枫叶没看见风景什么也没看见还被他弄得一肚子气。
周殊锦站在一旁一张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做了副十分可怜的模样看着我,他咬了咬唇十分小心地模样开口对我道:“肚子好饿。”
“……”
他说:“你带我去吃点东西我就原谅你好不好项项。”
我乐了:“你原谅我?”
他眨了眨眼睛。
我说:“怎么不想我要不要原谅你呢?”
他皱着眉头一副这已经超出了他思考范围的样子:“那、那我怎么样才可以被原谅?”
这个问题真好,我几乎没任何思考地回了句:“不如你也到水里游一圈看看?”
我看见周殊锦十分夸张的抽了口气,然后他把藏在手心的照片塞给我,把另一只他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一直拿着的那个我喝茶的茶壶也拿给我,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会儿,抬头看我:“那我要不要把我的衣服先给脱掉呀,待会儿会湿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