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对她敢当面怼君澜，其实也是服气的。
就算是铃木，跟君澜说话也从来没不客气过，只敢私下吐槽那位爷年纪不大脾气大得厉害。
她试图喊住她也喊不住，手背上还吊着水，也没法跟出去。
最后只能眼神告诉刚才自作主张的家伙有多讨厌。
君澜双手抄着口袋，丝毫不觉有错，“怎么？我做错了吗？你这个新老板不要也罢，想当艺人我们回去当，不受这气。”
苏烟对他这种不礼貌，欺负人的行为，暂时也只能气哼哼的，“我告诉你，我不回去了！有本事你绑我回去，不然你自己滚回去吧。”
“你让我滚？”君澜瞪大眼睛。
苏烟嘲笑道，“你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我最看不起了，摆什么架子，你又不是我经纪人。有出息怎么没见你跟墨倾发过一次脾气？”
君澜试图纠正解释，“那是我尊重他……”
“冲着小姑娘发脾气你本事真是见长，挑软柿子捏这种事传出去也不怕被笑掉大牙。看来你最近真是对维城怕得有阴影，只能找这种胆小怕事的小姑娘出气。”
君澜加重语气的强调，“我不怕，而且她哪儿胆小怕事了？你没听她都说让我去倒垃圾？你说，倒垃圾的一般都是什么人？”
苏烟只管戳了下他的痛点，让他下回长点记性。
但也不指望他补救什么了。
只能自己再打电话过去道个歉。
“别跟我解释，跟你自己解释。这个我签定了我跟你说！”
君澜听着她仿佛赌气的语气，好像自己刚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烟不想等他开口，直接偏过头，闭上眼，“你出去吧，看见你睡都睡不好。还有，垃圾带出去！”
君澜：“……”
过了足足几分钟，苏烟听见他闷闷不乐的声音，以及垃圾被带出去的声音。
他人其实并不算太坏，平素也不会欺负无辜的弱小。
就是有时候嘴巴贱了一点，又不通人情世故，还有点自傲。
*
君澜被她骂几句其实也有一点点的后悔。
圣诞老人确实手无寸铁，只是个送合同的，他急着想阻止苏烟签约，语气可能稍微有一点点的过分。
他走过走廊，到电梯那边，看见穿红衣服的女孩正在打电话，泣不成声，说她第一次工作经验不足，各种道歉。
一直等她电话打完，旁边听了半天墙角的君澜还靠着大理石墙壁。
冉沐沐的眼睛还红着，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直系上司是个心肠特软的大好人。
希望她的声泪俱下能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