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个牛鼻子,拐着弯子骂人是不是”沈迟倾过身一把拽住郭明诚的衣襟,作势要开揍。
郭明诚连忙避让,一边避让还一边不忘解释:“不是,不是……没有骂你。”竟然是一点火气也没有,这脾气好得也没谁了。
还是宋砚看不过去,喝止了沈迟。
众人这时也都累得有些撑不住了,匆匆吃了东西,洗漱过,便各自回了房。
郭明诚被沈迟拉过去跟自己一起睡,竟然也不嫌弃那一身的脏,可见闹归闹,对此人却是看得上眼,否则恐怕是理都懒得理会。
“我跟你说啊,那几个都是一对一对的,你别不识趣去打扰人家。至于病鬼老哥,哼哼,最惹不得的就是他了……”
在沈迟细碎的唠叨声中,李慕然被宋砚送到门口,就要回头道晚安,谁知道宋砚伸手将她推进屋里,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然后关上门。
李慕然呼吸一滞,而后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脸一下子红了,耳中嗡嗡直响。虽说眼前一片漆黑,但越是这样,感觉越是敏锐,她觉得哪怕是隔着这么一段距离,整个人都还是被宋砚的体温和气息所包裹着,身体不由隐隐有些发热。
这几天两人其实都是分开住的,说是各人有各人的房间,然而身边都是耳目灵敏的,要真想做点什么,估计都给听了去。宋砚也是光棍,既然吃不到,索性离得远一些,免得考验自制力。这也就是他兽性已经融合,换以前肯定是哪怕在地上蹲一夜都要跟李慕然挤一屋。不过相较起半兽半人状态的宋砚,李慕然还是觉得现在的他给她的压力大。
事实上不止是他俩,就是南劭和张易同住一屋,也是什么都没做过。当然,不想被别人听到自己和爱人亲热的声音是一方面,有张睿阳这个小归小,却瓦数超极亮的灯泡在也是一个原因。
“主……主……”李慕然紧张得话都说不全了,她想说两边房间都有人,而且不是耳目远超常人的兽人,就是实力逆天的病鬼,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点什么她压力很大啊。
“主什么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骂我猪!我有名字,名字!不会叫啊?”宋砚没好气地训斥,一抱将她抱起扔到炕上。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李慕然紧张得连鞋都忘记脱了,只知道僵坐在那里,更别说回应他的话,直到那高大魁伟的身体压了下来,三两下扒掉她的鞋子棉衣外裤,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怕啥,以为我会吃了你?”将人揽进怀里,他似泄忿又似爱怜地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便老老实实地躺下了,竟然没打算做什么。
这种程度的亲近以前也有过,李慕然除了被咬时浑身有些酥麻外,倒没有什么抗拒。当然,她也并不抗拒跟宋砚更近一步,只不过周围有人的话那就会比较尴尬了,总是会担心被人听到,哪里还有什么兴致。所以在僵着身体躺了片刻感觉到宋砚并没有胡来的意思之后,便渐渐放松了下来,倦意开始涌上。
“我只是不想半夜醒来要惊恐地到处找你……”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还有一句隐隐约约的低喃,让她的心又酸又软。只是终究没有扛过睡意的侵袭,带着这句清醒时可能永远也听不到的话沉入了梦中。
对之前林安所引生的幻觉仍心有余悸的不止是宋砚,沈迟就是一个,所以他才会一直拉着郭明诚叨叨个不停,其实不过是想借此让自己分散心里沉重的压抑感罢了。当然,张易和南劭也同样。
两人一回房就贴肤贴肉地滚到了一起,因为有着与李慕然宋砚同样的顾虑,也是适可而止,只是借助细碎缠绵的爱抚和亲吻分担压在心底的伤痛和恐惧。
“你的身体好像变得年轻了……”十几分钟之后,南劭的手仍时而轻时而重地在张易身上游走,感受着手指抚过之处所充盈着的生机和力量,就好像在碰触一个十几二十岁正值青春的身体一样,忍不住疑惑。
虽然两人真正亲热的时候不多,但对于张易的身体他却敢说比张易自己都熟悉。在末世以前留下的种种暗伤,末世之后所造受的重创,从紫云县到云洲一路先失去儿子后失去南劭所经受的巨大悲伤还有压力,几乎可以说掏空了这具本就已不年轻的身体。南劭心中是清楚的,哪怕他已经尽可能地想办法温养,也不过是稍微改善罢了。然而现在,现在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变化。虽说早在好几天他就看出来了,但此时触摸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特别踏实,至少暂时不需要担心爱人因为身体原因会寿未终而早亡。
“皮肤也比以前细滑有弹力,肌肉更紧实更充满爆发力,还有这里……”他一边摸一边念叨,不自觉来到了张易的胸口。
“大了?”张易已有些迷糊,有些含糊地随口接了一句,想要扒拉开那只在身上一直骚扰个不停的手,好安心睡觉。
南劭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惩罚似的摸到平坦胸部上凸起的豆子用力掐了一把,轻微的刺痛让张易唔地声清醒过来,回头想让他别闹,却被他一下子凑过来吻住,转眼房间里便又再次响起急促的喘息声。
“我他妈不想忍了,管他谁谁,听到就听到!”间歇时,南劭贴着张易的唇发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