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看了他一眼,淡漠道:“聊你。”
这话,让谢远城越发愣住,无奈的笑道:“那不知秦大人想聊我什么?”
他自认,比起来萧山,还是要强一些的。
至少,没有什么可以被人一眼看穿的把柄。
谁知他才说完这话,便听得秦峥问道:“问你是怀了什么心思。”
他说到这儿,复又加了一句:“对于我母亲。”
这话一出,谢远城却是懂了。
合着,这是一个来兴师问罪的。
念及此,谢远竹竟然不知道一时该叹还是该笑。
他前脚才逼问过萧山,谁知后脚自己变成了被逼问的那个。
这算不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谢远城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复又收敛了几分,看着秦峥,正色道:“秦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秦峥听得他这话,淡淡的反问道:“谢先生想说真话假话?”
闻言,谢远城无奈一笑,继而正色道:“我至今未娶,并非不能,而是不愿。心有一人,虽求之不得,却不愿将就。”
他的声音里罕见的正经,纵然对方是林氏的儿子,且是西楚新贵,都不足以叫谢远城退缩。
“那人,便是林远黛。”
他毫不回避的说出了林远黛的名字,顿时便见秦峥的面色变了变。
他的眸光巡视似的在谢远城的脸上扫视着,谢远城不闪不避,任由他看着自己。
良久,才听得秦峥开口道:“这事儿,我知道。”
当初他跟谢远城曾经说过此事,他自然知道谢远城喜欢母亲。
但他今日要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
“你既心悦她,对她所知又有多少?”
听得秦峥这话,谢远城先是一愣,继而道:“我怜惜她半生颠簸、知她心底良善,愿护她后半生无虞。”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秦峥道:“那,你可知道她的下半生还剩下多久的时日?”
这话一出,谢远城顿时愣住。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秦峥这是在咒林氏?
不,不对。
下一刻,便听得秦峥继续道:“至多五年,甚至在栏杆处,望着楼下的戏台,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见这二人的模样,谢远竹却是当先笑着问道:“阿城,你不是去送你姐夫了么,他回去睡了?”
闻言,谢远城点头应了,复又唤了一声:“林姐姐。”
纵然心中惊涛巨浪,可谢远城的面上却是毫无波动。至少无人可以知道,方才他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挣扎。
知道林氏命不久矣,比他知道自己要死,还要让谢远城觉得痛苦的多。
见状,林氏笑着应了,温声问道:“你们站在外面做什么呢?”
她们都吃完了,这几个人还没回来,林氏她们都打算走了,谁曾想才看到这二人居然在外面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