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随着玻璃箱内的“热带雨林”一阵摇晃,一条足有成年人胳膊粗细浑身布满了花纹的巨蛇出现了。
说是巨蛇一点也不为过,起码比起这个工作室内的其它蛇要大得多,仅仅露出的一截蛇头及以下部位,身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躯体掩映在“雨林”之中。
它一直游到了大卫敲击玻璃箱的地方才停下来,昂着脑袋,“嘶嘶”地吐着蛇信。
染谷一夏也终于能看清这条巨蛇的样子,保守估计,起码有六七米长,三角形的脑袋,花纹有红黄黑三色,主要以黑色为主,一双诡异的蛇眼,像得了白内障,蛇眼外部,被一层白色的薄膜罩住,这似乎是一条瞎眼蛇。
但尽管如此,染谷一夏仍能感受到,这条蛇一直在“盯”着他看,它不盯着大卫,也不盯着翠茜,只盯着他。
这种感觉很怪异,明明是一条“瞎眼”蛇,但目标极其明确,似乎把他当成了猎物,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是由此而来。
“丝西娜,这是我朋友,不用紧张,他没有恶意,安静,对,安静下来,他没有恶意……”大卫用手贴着玻璃箱,一边对巨蛇以像对情人说话那样的温柔的语气说道。
巨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蛇信也不吐了,如胳膊粗细的身躯贴着玻璃箱,缓缓地摩擦着大卫隔了一层玻璃的手,就像在感受他的抚摸一般。
染谷一夏看得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它是真的听懂了大卫的话,还是因为时常一人一蛇所训练配合的结果。
双方互相“摩擦”了一阵,巨蛇停了下来,重新昂起蛇头,“嘶嘶”地吐着信子。
大卫指着那双像得了白内障的蛇眼说道:“蛇的眼睛位于头的两侧,一般盲蛇科的眼睛会退化为隐于鳞片之下的黑点,只能感知光亮或黑暗,其他穴居蛇类的眼也比较小,视觉不发达。而且蛇眼没有活动的上、下眼睑,也没有瞬膜,但有一层固定的透明圆膜,所以眼睛是不能闭起来的,蜕皮时也要蜕去透明圆膜表面的角质层。”
“你看,丝西娜因为即将要蜕皮,这层透明圆膜也变得很浑浊,所以看不清楚东西,现在主要凭声音来感知外界。”
大卫滔滔不绝地说着,染谷一夏基本没怎么听懂,不过巨蛇因为要蜕皮,所以暂时性的变成了一条“瞎眼”蛇,这点他听懂了。
但心里又升起了疑惑,它既然是凭借声音来感知外界的,为什么能从一开始就“锁定”他,要知道,他可没有发出声音。
发出声音的反而是大卫,按理说,不是应该锁定大卫吗?
“嘶——”玻璃箱内的巨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整个脑袋对准了玻璃箱外的染谷一夏,一双“白眼”看不到东西,但却又露着一股诡异的凶厉。
“安静,丝西娜,我已经说过了,安静,这是朋友,他没有恶意……”大卫重新安抚起巨蛇来,同时一边跟染谷一夏介绍,“丝西娜对陌生人很警惕,只有我和翠茜靠近她时,她才不会透露出敌意,不过你不用害怕,她在里面,伤不到任何人,但如果在野外遇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多远跑多远……”
染谷一夏点点头,但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不说有强化术的加持,它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就是被咬伤了,也有治愈术可用。在野外遇到,还真不用跑。
“丝西娜虽然是一条蟒蛇,一般蟒蛇成年后是没有毒的,但丝西娜不同,她的毒性并没有随着身体成熟而日益减少,反而日渐增多,我曾经采集过丝西娜的毒液,是一种混合毒素,比眼镜蛇王的毒素还要强烈。”
“动物被咬后,局部伤口会红肿、发热、剧痛,可能还会出现坏死,既有神经症状,又有血循毒素造成的损害,最后,死于窒息或心力衰竭。”
染谷一夏听不懂他说的一些专用术语,但能理解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条蟒蛇不但巨大,还具有很强烈的毒性。
“爸爸,你忘了介绍一点,丝西娜神秘的地方……”一旁的翠茜忽然插嘴道。
“神秘?”染谷一夏咀嚼着这个词汇,刚刚大卫说要带他来看这条蟒蛇时就有“神秘”的形容,可一条蛇,又有什么神秘的?因为比别的蟒蛇多了毒素这一点?
“福尔摩斯,你可以猜一下,丝西娜的神秘之处到底是什么?”大卫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染谷一夏仔细观察起玻璃箱内的巨蛇,让他来猜,一时间根本没有头绪,但肯定不是因为它具备有强烈的毒性,否则大卫刚刚就不会介绍了。
不过既然让他来猜,应该也不会让他胡乱猜测,至少可以从表面看出一些线索或者别的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可以听懂我们说的话?”染谷一夏想了想说道,因为大卫一直用“她”来称呼巨蛇,他也“入境随俗”,这是一种礼貌。
“不对。”翠茜摇了摇头。
大卫也摇了摇头,提示道:“福尔摩斯,你不觉得她的名字有些熟悉吗?”
“她的名字?丝西娜?”染谷一夏一愣,丝西娜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翠茜看他疑惑的样子,猜到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了解:“看来你没有听说过丝西娜这个名字,那么戈耳工三姐妹你一定也不知道了。”
“那是谁?”染谷一夏确实没听说过。
“在古希腊神话中,戈耳工三姐妹是百妖之父福耳库斯和盖亚之女刻托所生的三个女儿,他们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