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三人是在城中最好的餐厅吃的午饭,露娜自己一个人就吃光了一个大蛋糕,可就连甜食都没能挽救她。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塞缪尔家,三人来到了苟特的房门口,敲开了门后,便鱼贯而入,然后按大小个儿,一字排开,站在了苟特的面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苟特看着面前哭丧着脸的三个人,一时间有些懵。
看看外面增加了的王庭守卫,难道现在满脸不爽的不应该是他老人家才对么?
怎么面前这三只比他看起来还糟心?
“求老师救救我商队的几十号人,大哥说了,只要您跑掉,他们就得全埋在边境外。”塞缪尔开始卖惨。
“求老师救救我和大哥!”
“父王说,您要是跑了我和妹妹就要被禁足。”
“老师,我不要被关起来,您不在都没人来看我,每天被关在房间里,好惨的……”
露娜和查尔斯打着配合,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人上前扯住苟特的一支胳膊说道。
“所以,塞拉斯这是在拿你们威胁我了?!”苟特脸色微黑,连敬称都不用了,直呼国王陛下的大名。
“父王是把咱们都威胁了,老师怎么办呀?”不待其他人开口,露娜先抱紧了苟特的手臂,脑袋搭在了苟特的肩膀上,蔫唧唧的哼哼道。
塞缪尔:“……”
为啥总觉得他侄女话里有话呢?
查尔斯:“……”
难道妹妹跟他们不是一起的么?
还是苟特最了解露娜,闻言抬手把露娜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推了起来,盯着露娜问道:
“你想干嘛?”
露娜在苟特的注视下,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说道:
“要不您带我们一起跑吧?”
这是她从离开城堡就开始捉摸的事情,在她看来,怎么都是被罚,与其提心吊胆的整日担心苟特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还不如与苟特一起溜之大吉,到时候就算回来还得挨罚,那她也曾经潇洒过了。
“你说什么?!”
“露娜!”
塞缪尔和查尔斯闻言,几乎有志一同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露娜。
“你能干嘛?”苟特闻言却是沉吟了片刻,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才重新落在了露娜的面上,看着她问道。
“您这些年教的草药我都认识,我能帮你采药,帮您熬药,总之,您说什么是什么!求您别丢下我。若是您走了,父王他肯定要把我彻底关起来的……”
“老师,您别听露娜的!您不能走啊!”查尔斯急急说道。
“我倒是觉得露娜说的有些道理啊!”塞缪尔却在最初的惊愣过后,附和了露娜的提议。
不过他的目光却在侄女和侄子之间来回逡巡着,略显迟疑。
一起跑路,塞缪尔虽然觉得可行,但大哥家的这俩宝贝疙瘩,他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一起带上。
主要是就算跑再远,他们也得回来,到时候苟特帮边城安抚民心救治疫情有功,大不了功过相抵,可他这个拐带了侄子侄女的自家人,怕是就惨了。
“叔叔,您怎么……?”查尔斯闻言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塞缪尔,只是话才说了一半,他就反应了下来。
是了,他叔还有一支可能因为苟特出逃而回不来的商队,他可不觉得,他父王只是单纯说说而已,想来塞缪尔也不会这么认为。
可是……
查尔斯挠挠头,一会儿看看紧搂着苟特胳膊不放的露娜,一会儿看看满脸沉思的塞缪尔。
他知道,自露娜开口,苟特和塞缪尔就动心了,而且他们的理由也足够正当和充分。
可他和露娜呢?难道就是为了不被禁足就要跟着一起跟着逃跑么?
那父王会不会对他很失望?还有此去路途遥远,凭他又能保护的了露娜么?
因着露娜忽然蹦出来的想法,查尔斯整个人都纠结的不行了……
“这事,容我想想,你们都先回去吧!”苟特沉吟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原本他就担心塞拉斯会想尽办法拖住他,只因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做,他才一直闷在房间里说服自己,为身边人,也为了自己的身体,试着放弃跑去边境的想法。
可三人的前来和露娜的这个馊主意,却是帮苟特打消了顾虑,坚定了决心。
抛开一个医者对于疾病本身的探究,其实苟特更多的还是不放心。
毕竟作为一个活的足够久的医者,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瘟疫的可怕。
这完全不同于其他的天灾人祸,那种随时都可能染病的恐慌,其实要远比疾病本身更致命。
在这一时刻哪怕就是最出色的政客,也无法靠着几句发自肺腑的劝说,和一些简单的措施就能安抚住人心,他们还需要强大的,能被人们看到的保障作为依靠。
而在这个时候,充裕的药材,和得力的医师,甚至被治愈的患者,就是最大的保障。
苟特虽然知道自己老了,力量有限,可他却能指导那些年轻人,让他们借着这个机会成长起来。
这个一举三得的机会,他是真的不想放过。
一连三天,露娜和查尔斯都没有去上上午的文化课,天天准时准点儿的跑去塞缪尔家报道。
塞拉斯听妻子抱怨了两句,心下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没去管,当然他也无暇去管。
直到第四天傍晚时分,奥莉薇娅一脚踹开了塞拉斯的书房大门,满脸焦急的质问道:
“塞拉斯,你老实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