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义八眉头一皱,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懊恼道:“怎么又是你?天天做梦梦到你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放纵一回却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
梅山主突然被随义八拍了脸,又听他口中嘟嚷,怒极反笑,倏地抬手,回了他重重的一巴掌。随义八的头被打偏,嘴角溢出血来,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使之渐渐不能动弹,愈发让他觉得身处梦境。
“你敢打我?反了天了。这是本大侠的梦,天天梦到被你欺辱也就罢了,你竟还敢反手打我?”随义八朝那人挥去双拳,一边叫道,“今日便让你知道,老子的梦老子说了算!”
可那人轻轻松松便接住了随义八的拳头,将之双臂重重一拉猛地按在头顶。那强势的力道使身中躺尸散的随义八完全无法抵抗,只听面前的人修罗恶煞一般说道。
“昔日你父亲作下的恶,还有之前你三番两次口舌上得罪于我,使我之名誉受损,今日便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随义八瞪着眼道:“你胡说什么?”
梅山主一手按住随义八,一手用璇玑扇在他的身上漫不经心划着,将之衣物全都划成一条一条。那璇玑扇虽无灌注内力,但其杀伤力无比,随义八的身上亦出现一道一道细长的血痕,但那血丝才刚刚溢出,便又迅速凝固。
梅山主见此情景微微一笑,以扇柄在那凝固的血痕上暧昧游弋。
“身负流煞刀功法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倒是让我开了眼界。”说着,露出一个惋惜的神色,“可惜了,若无鲜血助兴,你这皮糙肉厚的东西,岂不让本山主倒尽胃口?”
随义八听他羞辱自己,亦不甘示弱反击:“你说的不错,本大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乃纯正不掺水的糙老爷们,哪里是山主这般弱不禁风的人可比?我这一身腱子肉不管何处拿出来都会让你自惭形秽,识相的话赶紧放了老子!”
梅山主冷笑一声,璇玑扇在随义八的肚上猛地一击,随义八只觉得那力道使自己呼吸一滞,却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又听那梅山主在自己的上方说道:“随大侠既是这般自信,那本山主可要好好与你比较一番了。”说罢,便见他将璇玑扇掷开,伸手去解身上的衣物,绣着金丝寒梅的玄色衣袍缓缓自他肩头滑落。
随义八犹不在怕,挑衅地盯着他,口中道:“你且放马来比,我若输你一分,便叫你一声爷爷!”
梅山主见随义八如此不知死活,心中渐渐生出一丝征服欲来,此人果真是桀骜不驯,能亲手将之傲气顿挫,将之□□至极,实在是妙不可言。
随义八见梅山主脱了外袍又去解下衣,情不自禁盯着他手指所到之处看。这梅山主貌美如此,竟还有这等体魄,本来对自己信心满满的随义八突然有些心慌,他想喊停,可刚才放出的狠话犹言在耳。
只见梅山主脱了一身衣物后,从上方压下来,在随义八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随义八果然被激怒,然而抬起的掌软绵无力,竟一分内力也施展不出,他这才有了一丝后怕之心。
眼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义八突然又想起这是他的梦,便是他的梦,只要像往常那般从梦境中挣扎醒来,噩梦便可结束。
☆、第12章
第十二章
可随义八挣扎了半天,这梦境仍然在继续。若不是四肢沉重毫无痛觉,随义八都要以为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了。可这梦境又不同于往日,往日分明是自己饥不择食想要将人拆吃入腹,如今梦境逆转,竟是那人反客为主,将自己里里外外择个干净。往日若隐若现的朦胧情境,在此梦境中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随义八被这噩梦折磨到了天光大亮,他想着这梦总算该醒了吧,却又筋疲力尽,陷入了沉睡之中。
梅山主见他昏睡,便起身穿衣,神情颇为餍足。
若非躺尸散药效将尽,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情之一事,过满则溢,于他号令武林颠覆苍生无益,人既已辱过,便不再留恋一分,梅山主抬起一手,内力凝聚,地上的璇玑扇倏然被无形气力抓到他手中,只见扇面一展,一道杀气破空而去,睡梦之中的随义八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半晌,再无动静。
一室的旖旎情意顿时消失殆尽,惟剩下无边际的肃然杀意。
那梅山主欲上前探其生死,突然听闻门外有人来禀报。
“山主,雪坛主一早便在楼外等候,说是有急事要面见山主。”
也罢,梅山主缓缓收了璇玑扇,他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侥幸活下来的,比如当年王家村的人,比如好汉寨的孤瓢,比如韩王,再比如,这个随义八。
冷然瞥了一眼那具尸体,梅山主执扇离去。
出得楼外,见到白芷霜满头落雪,想是站了半夜。他这位雪坛主在铸兵术上颇具才能,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将他收归山中,更不会在功成之时去替他重创南派七拳门,还废了上官无伤一身武功。他之所为,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效果倒也未曾令他失望,如今白芷霜对他可谓忠心耿耿。
“山主。”白芷霜好不容易看见山主出来,连忙恭敬拜道。
梅山主对自己这个得力干将自然有几分和颜悦色,只听他道:“有何事这般情急,竟让你在此受冻?”
白芷霜心知自己所出之言不合乎身份,但还是拼尽一搏。
只听他道:“听闻是山主命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