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义八握拳锤桌,露出痛色,说道:“仇姑娘虽是女子,却杀伐果决,她若知道我背叛了山庄,定不会饶我性命,是我有负于她。”
贺兰缁见说动了随义八,愈发欣喜,连忙再劝:“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日你若登武林至尊之位,受万人崇拜,谁又敢提你昔日之败?”
随义八沉重地点点头:“贺兰兄言之有理,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好!”
贺兰缁一时欢喜,又多喝了几杯,随义八本也是好酒之人,自然放开了肚子喝,何况这贺兰缁出手的确大方,这般好酒都舍得拿出来劝他,不喝白不喝。
于是二人推杯换盏喝得酩酊大醉,那贺兰缁酒量不好,又喝得太过,不多时竟靠倒在随义八的肩上,双眼迷蒙地望着他:“巴兄,我总觉得……觉得你像极了一人。”
随义八自称千杯不醉不是没有道理的,此刻便是有些头晕,四肢不听使唤,但理智还清醒的很,他听到贺兰缁的话,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我也觉得你像一个人,一个看的就讨厌的人。”
贺兰缁当然没有那人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资本,但他容颜不俗,放眼整个江湖中,也是风姿翩翩的美男子,况且他别抱琵琶的模样,还有一分女气。
那贺兰缁听到“讨厌”二字,脸上立时露出受伤的神色,他双臂揽住随义八的肩,瘪着嘴道:“不可以讨厌我……不可以……”话说着间,突然按住随义八的后脑勺对着他的嘴猛地亲了下去。
“……”随义八瞠目结舌,随即反应过来猛然将他推开,连连“呸”了几声,用手背擦嘴,一边骂道,“坊间流言果不是谣传,你们寒山寺的是一群死断袖,尤其是你!”
那贺兰缁虽是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感觉到随义八在骂他,他皱起眉抓住随义八擦嘴的手背用力捏在手里,另一手按住随义八的肩猛然将他按倒在桌案上,酒壶倾倒,酒水汩汩流出。
随义八见贺兰缁压下来,脑中蓦地闪过几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他想起自己曾做的那许多荒唐梦,想着自己也是个死断袖,居然心心念念着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最终还差点死在那人手中。
若是从前,便是贺兰缁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不可能轻易将随义八压倒,可他如今功力尽失,被贺兰缁这一番压制,竟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第14章
第十四章
那贺兰缁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对着他这个大胡子竟也能下得去嘴,这一通胡亲简直让随义八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又见那人开始扒他的衣物,随义八心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今日莫不是要交待在这死断袖手中?
心里头一百个不愿意,随义八蓦地看见桌上的酒壶,伸手去抓过来,猛地一砸,那人被重击后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然后两眼一翻,晕了。
随义八将晕死过去的贺兰缁推到地上,坐起来长呼了一口气,手中抓着酒壶想着要不要干脆打死他算了,但想到自己的计划,遂又作罢,伸腿踢了踢地上的人,见他一动不动,便跑出去喊人来将他带走,若是留他在房里,等下万一醒过来又对他欲行不轨怎么办?贺兰缁不要脸他随义八还要脸咧!
随义八本以为明日起来贺兰缁便会过来质问他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贺兰缁并没有来,甚至一连几日都未曾露面。随义八便想,也许贺兰缁想到自己居然要轻薄他这个大胡子,心里堵的慌,不好意思来吧。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贺兰缁突然下令,命寒山寺众门徒迁居至领焰山庄驻扎,所有人都走了自然也不可能留下随义八。
随义八钻进马车,没想到竟看见贺兰缁坐在里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那贺兰缁却像没事人似的,朝随义八笑道:“巴兄,请坐。”
随义八想到自己巴萧的身份,连忙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坐了下来。
“贺兰寺主为何想要迁居领焰山庄驻扎?”随义八问。
“领焰山庄地势天然险要,仇一铃将之重建在天湖之上,难道巴兄不知缘故?”
随义八心道,你倒是不傻。随即笑道:“确实,领焰山庄地势天然,庄中许多诡秘阵法,若非那地势也无法布下,仇姑娘是要防着你们美艳山的天残道长。”
贺兰缁点点头,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随义八,随义八一惊,挂在嘴边的笑也僵硬了起来。
“贺兰寺主,怎么了?”
贺兰缁突然伸手,随义八吓了一跳想要后退,但又想着自己举止若是夸张会引来怀疑,于是又稳坐原处。那贺兰缁的手在他脸侧一碰,接着取下他粘在胡子上的糕点渣。
随义八干笑道:“哈、哈,你们寺中的糕点实在太美味了,一时贪嘴……”
“无妨。”贺兰缁温柔道,“巴兄喜欢便多吃些,我现在便让人给你拿些糕点来。”
“不用不用,出门才吃了,不必麻烦了。”
贺兰缁不顾随义八的拒绝,撩起马车的帘子朝外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下人便将两盘糕点送了进来,还备了些茶水。
“巴兄,吃吧,不必拘礼。”
随义八被突然变得温柔似水的贺兰缁搞得心惊胆战,再美味的糕点送到嘴里也变成了味同嚼蜡。
好在一路颠簸,总算到了领焰山庄。入庄后,贺兰缁领着门徒忙于安置事务,便再没有来找他。随义八乐得清闲,独自在庄子里闲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