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子钦,要不要去南湖看看?”
“嗯,走吧。”
白子钦和君劢到南湖边上时,正是傍晚。晚霞千里,水天一色,美不胜收。正在这好景当前,只见一人慢慢朝湖中走去了,是个小和尚。
“小师父!小师父快停下!”君劢远远喊道。
那小和尚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白子钦发现水中有异,是水鬼害人。已经害死两个了,有成厉鬼的趋势。
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那个小和尚明显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趁着君劢去拖人,白子钦咒语符篆齐下,抓了一鬼出来,看样子也是个和尚。那和尚鬼还有些忿忿不平道:“我见这个小辈颇有慧根,要度化他去,你们何苦出来阻我?真是造孽。”
君劢道:“不救他,难道看着他去死吗?”
“你身为出家人,本当慈悲为怀。虽然不幸溺亡,应该超脱尘世去,自己且不能度化,何来度化他人,残害同门?”
“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不是嫌我不守戒律清规,嫌我懒散怠慢,死了轮到被一个臭道士抓,寺前的杏花精生来就是妖,你们为何不抓他,还要护着他?”
君劢觉得这水鬼简直不可理喻:“你心中有没有佛祖自己不清楚吗?说这么多废话,都是借口。”
寺前的杏花精?倒是有点意思,可以去看看。
白子钦懒得跟再水鬼废口舌,直接收了。原来这个溺死的和尚对自己的师门充满怨恨,喝醉了酒,失足掉入南湖而亡。死后执念难消,看到和尚便引诱他们下水。
落水的小和尚智通与那溺死的水鬼和尚智全都是南湖附近云门寺的僧人,原本小和尚就是要回寺里去,路过南湖,二人便商量半是护送小和尚一同上云门寺去。
云门寺隐在云门山里,钟磬悠远,禅音袅袅。
寺旁有一树开的十分灿烂的杏花,非常惹眼。许是终日聆听梵语,这杏树也有悟道之感。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和尚在赏花,面如冠玉,散发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气度。察觉到三人靠近,他不急不缓地信步过来。
“无尘师叔。”智通双手合十,向无尘行礼。
“回来了。”
二人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和他们相差无几的师父已经是师叔辈了,大概是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
智通向无尘介绍完君劢和白子钦,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南湖的事件,然后回门去了。
“多谢君施主、白道长出手相救,觉空大师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觉空大师是云门寺有名的高僧,轻易不能约见,没想到一进来就有幸会见大师,还让大师等他们。
进了云门寺,让人感觉从头到脚都变得澄澈了。
君劢深吸一口气道:“云门寺里空气不错,吸一口是不是能多活几年。”
白子钦道:“那你吸个够再走。”
君劢半是玩笑道:“我觉得还是子钦身边的空气更好。”
白子钦被他的没脸没皮逗笑了,“君兄待会儿见着大师可要严肃些。”
进了觉空大师的禅房,无尘便出去了。
觉空大师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和颜悦色,光是看着他就能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不敢逾矩。白子钦与君劢二人恭敬地行礼道:
“大师。”
“觉空大师。”
“君施主、白道长,二位与我寺有缘,老衲只是给你们提点几句,朦胧烟雨,终会看清。”
“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第一件是各自追寻的东西。君施主,风急翻霜冷,云开见月惊。”
“我知道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守得云开见月明。”
觉空大师点点头,又对白子钦说:“白道长,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子钦谨记。”觉空大师让他不要再错过某事,或者某人。他唯一错过的人,就是身边这个,如今也算是失而复得了,还有什么会错过?
“第二件是二位正在追查之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从何处来,便向何处去问。”